第81章

    余墨有些后悔跟他太快和好。

    早知道趁着吵架的机会趁机提出双方保持距离,给彼此一点静静地时间就好了,那样她能有更多的时间来处理工作。

    酒店的办公桌前,余墨坐在椅子上办公,虞锦砚坐在她腿上双手搂着她的脖颈跟她贴贴。

    虽然虞锦砚本人很乖巧,他双手双腿都算老实,他没有随便摸来摸去。

    但是他嘴巴很碎。

    “姐姐刚刚教育我说以后家里的事情不能我一个人做主,让我凡事都跟姐姐商量……”

    他啵啵余墨侧脸,兴致勃勃地问道,“这说明姐姐在心里肯定已经接受我了,我们什么时候领证复婚?”

    余墨不想搭理他,她努力克服虞锦砚在她耳边持续不断产生的噪音,强行处理公务。

    她不回应,不代表虞锦砚愿意冷静。

    他越说越上头,跃跃欲试道:“美莱允许全球在美人士登记结婚,事不宜迟,我们明天就去教堂接受牧师祝福好不好?”

    “这边领完证,等回国后我们再在国内领一遍。这样我们在两个国家都是法律认可的夫妻。”他美滋滋地说完梦话,便将自己的脸颊挨着余墨的脸颊一个劲地蹭。

    实不相瞒,这一刻余墨好怀念虞锦砚对她冷暴力的那段日子,它绝对是她工作效率最为爆棚的时光。

    见余墨不吭声,虞锦砚便权当她默认,于是他继续在那里兴高采烈地畅想未来,“复婚后我们天天do,我给姐姐生好多孩子。”

    他的喋喋不休让余墨无法继续工作,她额头青筋直跳正要发火,结果眼神从电脑屏幕正中央往他脸上移动时忽然撇到了此刻的时间。

    凌晨两点半。

    虞锦砚有高血压,她也有,只是她的情况没有他严重。

    此刻她头晕脑胀,只是方才专心工作时忽略了身体的不适,而虞锦砚肯定比她更加难受。

    她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摸出自己跟虞锦砚的药,将它们从瓶瓶罐罐里折腾出来以后,她给他们两人分别倒了两杯热水。

    接着她将其中一捧药一股脑扔嘴巴里,再一口干掉一杯热水将它们全部顺下去。

    做完这件事,她再将另一捧药片跟胶囊放到虞锦砚掌心里,将热水杯递到他另一只手中。

    她言简意赅,“吃。”

    虞锦砚为难地看着掌心里五颜六色的药片,“可是我晚上吃过了。”

    余墨给他量了血压,又打电话咨询他的私人医生,将他手里的药片挑挑拣拣剩下几片再次强调道,“吃。”

    她做这件事时严肃得好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等虞锦砚吃完药,余墨又问他,“你洗漱过吗?”

    虞锦砚摇摇头。

    余墨掐着他的下巴警告他,“高血压非必要情况不要熬夜,跟我吵架这件事很显然不算在这一类别中。”

    “明天晚上不用再等我休息,你十一点前必须睡觉。”

    虞锦砚不乐意,他要跟她吵架为自己争取人权。

    只是他嘴巴还没有张开,便被余墨拎着后颈的衣服带去卫生间一顿洗洗涮涮,又快速扒掉两人的衣服换上睡袍。

    虞锦砚被扔到床上时整个人还是懵的,下一刻房间所有灯光便被关得只剩一盏昏黄的小夜灯。

    等余墨掀开被子躺到他身边,还没回过神来的虞锦砚便下意识钻进被子中、钻到她怀里,再用长手长脚将她包裹住。

    两人静静地躺了几秒种后,虞锦砚轻声问她,“你不继续工作了?”

    余墨抬手强行合上他的双眼,“闭嘴睡觉。”

    虞锦砚不肯罢休,他又将眼睛睁开,“既然你不做工作了,那你要做我吗?”

    他们钻石年龄的大馋小子是这样的,每天都想要。

    余墨捂住他的嘴,“别说奇怪的话。”

    虞锦砚挣扎道,“适度的睡前运动有益于睡眠。”

    余墨一句话杀死比赛,“你从明天开始不要再来我的房间,我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工作。”

    虞锦砚吓得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委委屈屈,“不做就不做嘛,我不缠着你了。你不要一个人安安静静,我们两个人安安静静好不好?”

    就算没肉可吃,能搂搂抱抱也是好的。

    没有搂搂抱抱,能在同一间屋子里呼吸她的信息素也是好的。

    “你在我身边时,你的嘴巴什么时候休息过?”余墨跟他讲道理,“我工作很多,我们黏在一起一来影响我的工作进度,二来影响你休养生息。”

    说完余墨便闭上眼睛摆出一副拒绝交流的姿态,虞锦砚嘴巴碎得很,再跟他说下去天都要亮了。

    见余墨闭上眼不理人,虞锦砚气得滔滔不绝跟她据理力争。

    余墨听了一长段像是rap一样快嘴且繁杂的哔哔叭叭后,她无可奈何地抬起手捏了捏他的耳朵,发出一声叹息,“你乖一点。”

    她循循善诱道:“我来美莱是为了工作,不是为了谈情说爱。宝贵的机会转瞬即逝,你也希望我跟潮汐互娱越来越好不是吗?”

    哼。

    在她嘴巴里他好像是不通人性的粘糕一样,好似她不解释清楚,他便要不依不饶地粘着她。

    虞锦砚将她搂得更紧一些,依依不舍道,“那好吧,那我不来你房间找你了。”

    说着,他强行将自己的十指塞进余墨的十指内与她相扣,他恋恋不舍道,“姐姐来我房间也是一样的,我明早把房卡给姐姐一份,我等着姐姐处理好工作主动来爬我的床。”

    余墨没再跟他叭叭,否则她怀疑他还会跟她倒出一卡车的情话。

    虞锦砚也知道余墨累了,他难得安静下来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

    等到余墨睡着之后,在alpha信息素跟药物的共同作用下,虞锦砚过度亢奋的神经彻底松弛下来,最终他紧跟着余墨的脚步陷入到香甜的梦境中去。

    余墨第二天早上五点半起床工作时,虞锦砚还睡得正香。

    察觉余墨要离开他,尚未清醒的虞锦砚立刻伸手去挽留。

    不过眼睛还睁不开的omega怀里被余墨快准稳地塞进一团满是她信息素的大衣时,他便老实地翻个身搂着衣服继续睡觉,没再黏上来。

    他睡眠时,余墨才有时间去解决工作。

    说来也是神奇,虞锦砚不在她身边时,她脑子里总是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他的身影。

    等他在她身边了,她又嫌他磨人。

    余墨:“……”

    她搞不懂她自己。

    她也没时间搞懂。

    余墨早起工作到七点,还是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完。

    做着做着她的上下眼皮又开始跃跃欲试准备拥吻。

    再也扛不住睡意的余墨决定回床上睡半小时回笼觉再起床继续做半小时工作,届时不管有没有做完内容,她都会启程跟王秘书一行人去活动会场。

    等身体冰凉的余墨掀开被子进入温暖的被窝时,察觉到alpha到来的虞锦砚果断扔掉她的衣服,从远处拱到她身边。

    尽管被她的身体冻得哆嗦一下,虞锦砚还是毫不犹豫地将她抱进他滚烫的怀抱里。

    两人的身高差在此时起到正向作用,余墨陷入到香香软软又暖和的温柔乡,眼睛一闭立刻陷入梦乡。

    她睡眠时长确实不多,不过好在质量奇高,其中虞锦砚毫不吝啬释放的海量omega信息素居功甚伟。

    极佳的休息质量令余墨工作时精神抖擞。

    昨天跟她一起跑业务的王秘书看见她神采飞扬的模样,不由得发出感慨,“怪不得您能做老板,我熬几天大夜命都没了半条,您看起来却一丁点事情都没有!”

    王秘书双眼亮晶晶地看向她,“您能分享一下保持工作状态的经验吗?”

    余墨讪笑了几声,“大概因为我平时有健身的好习惯,所以精力就比普通人旺盛一些。”

    聊完私事,王秘书又说起另一件私事,“余总,国内与您交好的那几位少爷近日落地美莱,他们纷纷发来邀约说想跟您私下见上一面。”

    余墨当然清楚那几位二十岁出头的omega小公子们都是什么想法,她的时间金贵得很,工作都做不完又哪有时间跟他们谈情说爱?

    她摇摇头明确拒绝,“私下没必要见面,他们想见我可以直接来展会见。”

    说完这句,余墨想起手机里好久没有看的几百条私人消息。

    估计那群公子哥此前有试图联系她,只是她太忙了没注意到。

    想到这里余墨摸出手机点开自己的账号消息往下翻找,果然在讯息海里瞧见几位小少爷说要来美莱给她捧场的内容。

    除此之外,她还注意到几位少爷给她发来同一个群聊内不同角度的聊天截图。

    每一张聊天截图内容都有微妙的差异,但是中心主旨大差不差,大概就是提醒余墨其他omega要给她下药夫凭子贵,说他们不像自己只会心疼姐姐。

    微妙的是几位互相举报的少爷都在其他人发来的聊天截图内激动表示要给她下药,那如狼似虎的模样可一点都看不出他们会心疼姐姐。

    余墨:“……”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场塑料兄弟之间的闹剧!

    这对吗?这简直太荒谬了!

    然而生活还有更荒谬的事,她姗姗来迟地翻到商怀瑾几天前发来的重要消息!

    【温柔善良商董】:【墨墨,我的小四被逆子拐去美莱,麻烦你平时多多照拂它,我实在不放心逆子跟它单独相处。】

    看懂他字里行间的意思后余墨差点震惊到当场跳起来。

    啊啊啊!

    虞锦砚这个瘪犊子一直让猫猫虞小四独守空房!他真是好狠的心!

    她从离婚后再也没见过虞小四!明明他都把它带到美莱了,居然还不让他们两个见面!真是太过分了!

    余墨在脑子里疯狂diss虞锦砚时,她的手机蓦地震动起来,是方清明打来的电话。

    电话一经接通,方清明便开门见山说道:“余总,尊敬的猫咪虞小四先生这次也随二少爷来到美莱,目前正于二少爷房间内与他同塌而眠。它十分想念您,您空闲时间可以与它一续前缘。”

    好家伙!虞锦砚这厮早不告诉她、晚不告诉她,偏偏在她刚刚提出两人分居时告诉她!这简直就是刻意勾引她的阳谋!

    对于这种鱼钩,余墨内心都把嘴巴凑上去嗦得钓钩油光锃亮,面上还是不动声色道,“知道了,我有时间会去的。”

    说完她便将电话挂断。

    早上五点一般是虞锦砚睡得最熟的时候,她决定订一个闹钟偷偷跑进他房间把猫偷走。

    这样既不用他黏住,又能跟猫猫贴贴,真是绝顶聪明的好方法!

    虞锦砚就知道余墨肯定会舍不得他。

    毕竟他又香又软又可爱,而且还温柔善解人衣。

    她昨天都没做他,今天肯定控制不住对他身子的渴望。

    更何况他房间里不只有他这位大美人,还有一只威风凛凛甚是讨她喜欢的猫猫!她岂有不来之理?

    虞锦砚昨天晚上能轻而易举地答应分居,也是考虑到他有手段保证她今天晚上会偷偷来寻他。

    等她进入房间看到搂着银虎斑猫猫睡觉的金发美人时,她肯定控制不住兽性大发地扑过来。

    不过以余墨骄傲的性格来分析,她昨天才放过豪言壮语说要两人保持距离,今天就扑过来未免太过打脸。

    所以她肯定会在尽量不弄醒他的前提下,将他翻来覆去。

    到时候他前半段假装睡死,等余墨快到临界点时他再突然睁开眼吓她一跳。

    谁让她平时总是用巴掌吓唬他?他要报仇!

    他要趁机拿捏余墨让她哄自己开心,不然他就不给她睡了!

    想到这里虞锦砚对着房间里慵懒摇尾巴的猫猫露出邪恶笑容,并且发出桀桀桀的笑声。

    虞小四吓得炸毛,嗖地一下三步并作两步跳到了衣柜上。

    对于猫猫的逃避,邪恶大金毛丝毫不慌。

    只见他摸出猫条在它眼皮底下晃了晃,于是下一刻猫猫又从衣柜上窜到他的腿上,喵喵叫着跟他撒娇。

    虞锦砚一边喂它零食,一边跟它商量,“养君千日,用君一时。小四,你可要帮我好好勾引余墨。”

    说着,他就以喂食的姿势搂着大猫咪一连拍了好几张自拍,并且将其中修得最为得意的一张美照发成仅余墨一人可见的朋友圈:

    【小四真的超可爱!香香软软又暖和!寒冷的冬季谁不想要这样一只暖床猫猫呢?今晚的好梦就拜托你惹!】

    虞锦砚发完朋友圈便开始为今晚的勾引着手打扮自己。

    他在网上看了一圈骚衣服,都觉得不够诱惑。

    最后他将眸光投向猫猫刚刚跳上去的衣柜。

    他这次来美莱出差有随身携带当初离婚时余墨不要的衣物,而且那衣柜里还放着他前些天刚从余墨那里偷走的内衣。

    当初他与自己商量好冷脸洗完内衣就将它还给余墨,但是他没洗也没还。

    虞锦砚脑子里冒出一条惊人的好点子。

    他去浴室冲个澡将自己弄得香喷喷以后,套上了满是余墨味道的内衣,并且挑选了几件余墨的旧衣服穿在身上。

    虞锦砚比余墨长得高,于她而言刚刚合适的衣物套在他身上便成了露脐装。

    他穿着紧身露脐运动t恤在镜子前搔首弄姿,将bra的位置又调整一番后,虞锦砚很是满意自己看到的一切。

    上半身打理妥当后,他又开始纠结下半身。

    这样一双又直又长的腿仅仅是搭配余墨的包臀职业裙未免有些浪费。

    虞锦砚思索片刻,翻出一条黑丝袜套在里面,这样他下半身就显得诱惑了。

    但新的问题又出现,上半身的运动装跟下半身职业装不匹配。

    虞锦砚又是一番头脑风暴,紧接着从柜子里翻出一件余墨的西装外套套在外面,再将运动t恤胸口那里用剪子剪开一条方便余墨手撕的豁口。

    做完一切准备后,他看着镜子中有着一头金色卷发,容貌精致绝伦的omega,不由得从内心深处发出慨叹,“魔镜啊魔镜,谁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omega?”

    问完话他又掐着喉咙用尖细的声音自问自答,“当然是您啦,我亲爱的后妈~”

    虞锦砚在镜子前面美滋滋好一阵,一抬眼便于镜子中对上了猫咪惊恐万分的大脸。

    他僵硬了一瞬,接着不自在道:“你看什么看?没见过omega勾引alpha吗?”

    他问完这话后知后觉意识到大肥猫可能真没见过。

    毕竟商怀瑾跟虞琳琅至少有十年没有杏生活了。

    而且他家这只猫猫不到一岁便成了公公猫,也没有小母猫勾引它。

    虞锦砚沉吟一阵,选择大度原谅:“……那你少见多怪也很正常。”

    说完他便将注意力从猫猫身上又移动回镜子中金发碧眼大长腿的男美人身上,虞锦砚越看自己越爱。

    他抬手用指腹去蹭镜中人的脸颊,目光痴迷道,“可惜我已经有余墨了,不然我肯定跟我自己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他刚说完这话只听呕的一声,他回头一看发现猫被自己恶心吐了。

    虞锦砚:“?”

    他对此不可置信。

    怪不得余墨这样喜欢小四!

    他们两人臭味相投!都是山竹吃不了细糠的货色!

    他气势汹汹地朝着猫猫趴着的方向走去,猫看见他靠近顿时炸着毛毛从床铺上窜回衣柜顶上去。

    这次虞锦砚再用猫条已经无法诱惑到它,但是它如果不下来,虞锦砚又无法完美实施勾引余墨的大计。

    情急之下虞锦砚给自己亲爹商怀瑾打去视频电话,电话接通后虞锦砚的俊脸以酷似鞋垫的角度完整地占了整面屏幕。

    他说话的声音一如平日里那般沉稳,“爹地,您好。我想请教您如何勾引猫咪陪自己睡觉。”

    商怀瑾沉默了两秒,没忍住提出要求,“你这样太丑了,能换个镜头角度吗?”

    第82章

    对于老父亲的嫌弃,虞锦砚一边调整拍照角度一边反驳,“我生来跟丑字不沾边,360°无死角好吗?”

    视频通话中衣着光鲜、风度翩翩的商怀瑾一颦一笑都是能无修图直接做杂志封面的级别。

    而为避免老父亲看到自己身上的骚衣服,虞锦砚只能将镜头在拍出他梯形脸、椭圆形脸、畸形脸的几个角度调整。

    商怀瑾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并做出点评,“你当年要是用这种照片跟余墨网恋,你给她几个亿她都不一定吃得下跟你睡觉的苦。”

    虞锦砚:“?”

    他立刻反驳,“您在说什么鬼话?余墨爱得是我的灵魂,不是我的皮囊!我就算长成……”

    “算了。”他越说越没什么底气,干脆回归正题将摄像头从前置掉转为后置,并对准衣柜上目光惊恐的猫猫,“它窜到上面不肯下来,您有什么好对策?”

    商怀瑾以手支颐,慵懒问道,“猫条失效没用吗?”

    见傻儿子摇摇头,商怀瑾叹息,“小四不是那种很矫情的猫,一般情况下猫条足以勾引它与你贴贴。你肯定是做了什么事情吓到它,它才对你如此抗拒。”

    虞锦砚嫌商怀瑾嘴碎,“爹地,麻烦您说重点。”

    在指责儿子没大没小对亲爹不够恭敬的间隙中,商怀瑾断断续续给出一些诸如拿逗猫棒逗它、用铃铛声吸引它、用猫薄荷勾引它、用夹子音呼唤它的对策。

    末了,商怀瑾不忘关心儿子的感情生活,“你跟墨墨的复婚进程如何?”

    提到这里虞锦砚昂起头骄傲起来,“她对我痴迷得要命,每天都要缠着我接吻、抱着我炒菜、搂着我睡觉。”

    他一天的杏生活怕不是比亲爹商怀瑾十年的杏生活都多。

    商怀瑾听得额头青筋直跳,“我怎么教你的?做omega要矜持,这些话你与爹地说说也就罢了,在外务必维持好高洁端庄的人设。”

    “端庄omega没老婆,”现在顿顿吃满汉全席的虞锦砚可不会再认同亲爹的观点,“适当放飞自我才被alpha迷恋。”

    从前因着保守的两性观点,他与余墨结婚三年都只停留在手上安慰。

    他现在尝过甜头,他不会再没苦硬吃。

    “好啦,再见啦爹地,”虞锦砚与柳眉倒竖的商怀瑾道别,“待会儿解决不了猫咪,我再打给您求救。”

    撂下电话后虞锦砚就着手准备商怀瑾提到的所有物件。

    时间有限,他没有太多试错的余地,所以他准备多管齐下。

    只见他用猫薄荷泡水喷洒在外套上,同时翻出逗猫棒在床上模仿老鼠行进轨迹动来动去。

    很快小四便在人类的勾引下一败涂地。

    哪怕知道这货再吓人,它也控制不住从衣柜上跳到床铺上开始追捕逗猫棒上的黑色毛球,同时抓紧抓捕毛球的间隙在虞锦砚身上蹭来蹭去。

    目的达成的虞锦砚很得意。

    金发omega侧躺在床上享受得眯起翠绿色的眼眸,银虎斑小四窝在他怀里乖巧地趴着,时不时用爪爪拍拍面前逗猫棒上的小黑球。

    两者搭配在一起俨然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虞锦砚保证余墨进了他的房间就再也不会想出去。

    他为了保持美感就维持着一个造型躺在床上不盖被子硬等。

    等到凌晨两点半头晕目眩也没等到余墨的到来。

    眼里都是红血丝的虞锦砚开始纠结起自己是抓紧时间下床去吃控制血压的药物,还是忍着头疼继续等。

    在内耗中等到了三点,余墨依旧没来。

    虞锦砚翻开自己跟方清明的聊天记录,确认几个小时前方清明已经将猫咪在他房间内的消息透露给余墨。

    他对余墨鸽了自己跟猫咪这件事不可置信。

    “没有我在她身边她能睡得着?”虞锦砚从床铺上起身气势汹汹地跑到大门那里,透过猫眼发现门口半个人影都没有。

    他又噔噔噔地踩着拖鞋跑去抽屉那里拿药往嘴里塞,他可不想大事未成自己血压爆棚猝死。

    “她一定会来找我的,一定是她在加班还没下班而已。”他与自己碎碎念道,“她肯定舍不得我,她肯定会来找我,是的没错。”

    如此神经兮兮地自言自语好一阵,虞锦砚再次回到大床上躺在猫猫的旁边等待起不知道会不会来、又什么时候会来的心上人。

    随着时间推移,这份未知愈发倾向于一个已知的答案——余墨不会来找他了。

    虞锦砚看着怀中猫猫的睡颜发呆。

    她为什么不来找他?她不爱他吗?爱他的话为什么能够忍受与他分离?

    不,她从来没有说过爱他。

    她嘴巴里每次说喜欢他,地点也仅限于床榻。

    她只喜欢他的身体,不喜欢他这个人。

    既然喜欢之情都没有,又谈何爱意?

    虞锦砚想,他长得漂亮又家世优渥,她要什么他都给她、她想玩什么他都陪着她,他对她简直可以称得上百依百顺。

    那她为什么不喜欢自己呢?

    假如余墨像他对她一样好,他肯定会毫不犹豫陷入爱河。

    想着想着虞锦砚又有些生气,因为他发现没有假如,哪怕余墨总是热暴力跟冷暴力他,他也已经无法自拔地陷入爱河了。

    夜深人静时,人类总是会剖析自我内心世界。

    意识到自己在爱河里淹得半死不活,余墨还在岸边冷眼旁观的虞锦砚绷不住了。

    怎么个事?难不成这段感情居然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吗?

    不行。

    他不允许单箭头的发生。

    虞锦砚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上面显示凌晨五点。

    余墨一般早上五点半会醒来处理公务,他熬到她睡醒就立刻冲到她房间逼迫她承认她爱他,不然他就不让她工作。

    并且他要缠着她每天都说一遍爱他,而话语是有心理暗示作用,余墨说得多了肯定她自己也会相信。

    死缠烂打之下,这段爱情必然会达成双箭头结局。

    虞锦砚对此十分满意,并认为自己机智无比。

    他抬手轻轻抚摸着猫猫的毛毛,美滋滋地感慨道,“我真是世界上最聪明的omega。”

    睡梦中的猫咪感觉到人类的抚摸,它三角形的尖耳朵颤了颤,小声地喵了一声。

    虞锦砚亲亲它的额头,将它抱得更紧。

    怪不得亲爹跟余墨都喜欢抱着它,它虽然不如他漂亮美观可爱,但抱起来也算舒服。

    虞锦砚跟猫咪贴贴蹭蹭时,突然听到房门那里传来了清晰的咔哒一声,那是门锁被解禁的声响。

    他的房间只有酒店保洁跟余墨能进来,凌晨五点肯定不是保洁员,那必然是——

    余墨!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她肯定会来寻找自己!

    虞锦砚的心脏在这一刻疯狂跳动,如果不是有他胸前的几根肋骨与皮肉阻拦,它已经飞到余墨掌心里蹦蹦跳跳求贴贴。

    他知道余墨的耳朵也很灵,于是他努力地开始调节呼吸将过分躁动的心跳频率调整到最低。

    同时虞锦砚头脑风暴自己有没有哪里不得体。

    内衣、露腰t恤、黑丝袜、包臀裙、松散的女友外套,每一件衣物目前都以精心设计的角度展现给来人。

    就连他躺在床上的姿势也是在小电影里学会并特意凹给她看的。

    这个姿势最显翘臀了,余墨看了肯定被迷住。

    他想要的那种睡x终于要来啦!

    虞锦砚单是想想就要幸福得昏过去。

    余墨卡在凌晨五点零二分偷偷潜入虞锦砚的房间,为了让自己无声无息,她特意往后颈贴了五层腺体贴确保自己一丁点味道都不会溢出。

    并且她特意变出狼耳、狼尾、狼腿,赤着脚以灰狼捕猎时最佳隐藏状态走过客厅朝他卧室靠近。

    虞锦砚的客厅漆黑无比,他的卧室内却有一盏昏黄的小夜灯。

    余墨鬼鬼祟祟从卧室留着的门缝内钻进去,便一眼看见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银灰色大猫咪。

    她顿时激动得差点流出口水。

    她满心满眼都是她铲过屎的猫猫,她脚下肉垫与地毯接触时一丁点声响都没有发出,她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朝着猫猫靠近。

    虞锦砚搂着猫猫的胳膊上套着深色的西装外套,余墨知道他睡眠浅,她一动他的胳膊他必然会苏醒。

    于是余墨从怀里摸出精心准备好的猫薄荷水在空气中喷了喷,等到猫咪眼睛睁开一条缝时她又举起木天蓼猫薄荷零食棒在空气中晃来晃去。

    小四认得零食棒,更认得余墨。

    它狭长的猫眼顿时瞪得圆滚滚,蹬着腿就要往她的方向爬。

    余墨见状马上趴到地上躲进床底,只为避免猫猫将虞锦砚惊醒后,对方发现自己来偷猫。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虞锦砚不是被“惊醒”,他是彻夜未眠只为等她偷人。

    事到临头他还是不敢相信余墨进房间只是为了偷猫。

    他精心策划之下的魅惑力总不至于不如一只猫咪!

    他的自尊也不允许他这样想。

    虞锦砚认为余墨可能是害羞得躲起来,她可能被他勾引得即将兽性大发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毕竟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他看了那么多爱情小tips,这些道理他都懂。

    虞锦砚实在是抗拒承认余墨仅仅是来偷猫的,以至于在脑子里合理化她种种不合理行为,自己说服自己去相信相信的力量。

    他决定再给余墨多一点时间等待她暴露原型。

    在床底躲了一段时间的余墨听着虞锦砚那边没什么动静,而且猫猫也从床上蹦到床底开始黏糊糊边啃零食边用头顶蹭她的脸蛋。

    于是余墨展开下一步操作,她搂着猫咪从床底轻手轻脚地爬出来,再头也不回地抱着它踮起脚尖往外溜。

    一直装睡的虞锦砚盯着她冷漠无情的背影,终于在她身子探出房门一半时彻底破防了!

    他瞬间从床上坐起身来厉声质问道:“余墨!你大半夜潜入我的房间只为偷猫吗?”

    余墨险些被身后骤然响起的尖锐男声吓到跳起来,她怀里的猫也被吓得咬起小零食蹭地一下从她怀里弹射出去。

    撸猫心切的余墨立即追着猫跑到客厅,气急败坏的虞锦砚则打开所有照明灯追着余墨也来到客厅。

    猫在前边跑,余墨在中间追,虞锦砚在后面撵。

    一猫两人在客厅内转圈圈,虞锦砚破防狂怒,“余墨!你的眼里只有猫吗?你来我房间只为偷它吗?”

    余墨跟着猫一起上蹿下跳,誓要将它抓回怀里,“不然呢?难不成跟前夫弟你偷晴吗?”

    虞锦砚精心设计的穿搭跟刻意凹出的造型都成了抛给瞎子看的媚眼,在勾引余墨方面起到0作用。

    三位祖宗在房间内鸡飞狗跳好一阵,在跑进更衣室时虞锦砚终于抓紧机会兔腿一蹬扑到余墨背上将她整个人扑倒在全身镜前。

    余墨被他撞得头晕眼花,她趴在地上一个劲地揉着自己的额头,“小祖宗,你到底要干嘛?”

    虞锦砚的胸膛剧烈起伏,气喘吁吁地教育她,“是你到底要干嘛!就算你来这里偷猫,你也应该将我一并偷走。”

    余墨不想一大早跟他打嘴仗,她举双手投降,“偷,我偷还不行吗?”

    虞锦砚抓着她睡衣后领跟她咆哮,“你真的很敷衍!在你嘴里我好像是猫的附属品!我好歹是位风华绝代的国民男神,让你偷我,你怎么还心不甘情不愿?”

    余墨被他吵得脑袋嗡嗡作响,她抬起头试图通过镜子的反射跟虞锦砚面对面心平气和地交谈。

    结果她看清镜子中的影响时,她愣住了。

    她先看见的是omega那截带着薄肌的细腰,在往上是被紧身t恤包裹起来的曼妙曲线。

    而他架在她身体旁的两条大长腿上则覆盖着一层引人遐思的黑丝袜,顺着丝袜向上看去还能看见眼熟的职业装包臀裙。

    别看虞锦砚穿衣服时花枝招展,这会儿被余墨看到后他又开始不好意思了。

    他抬手捂住自己红透了的脸颊,恼羞成怒地问,“你看什么看?”

    余墨想起他身上的衣物为什么眼熟了,这些东西不都是她穿过的旧衣服吗?甚至……

    她的鼻子在空气中嗅嗅,甚至它们身上还有来自她的浓郁味道。

    余墨发自内心地慨叹道,“宝宝,你好烧啊。”

    她挣扎着翻了个身,于是虞锦砚便从坐在她的腰上变成坐在她的大腿上。

    余墨看看身上的巨兔,又看看旁边的镜子,再想想当下的时间点。

    她的指腹擦过虞锦砚的脸颊,落在他脖颈间凸起的喉结处,“你昨晚休息得怎么样?”

    虞锦砚猜到她在想什么,他喉结在她的指腹下滑动一下,红着脸说,“休息得不错。”

    “可以……可以陪你折腾。”

    余墨扬起眉梢问道,“你房间内有雨伞吗?”

    虞锦砚从外套里摸出十套雨衣在她面前一字排开。

    余墨:“?”

    虞锦砚目移,“你不要用这个眼神看着我,我……我不知道你外套里拿来的这些不正经东西。”

    余墨:“??”

    重点是这个吗?

    重点是数量!

    她咽了咽口水,她可不是18岁的猛女,她是26岁活人微死的社畜,她不确定自己可以用完这些。

    不过或许可以挑战一下?

    余墨拿起其中一套雨衣,抬头不确定地看向他,“你确定你受得了?你今天没有工作要做吗?”

    “我们这个时间点贴完,你今天走路姿势可能会有一些微妙的扭曲。”

    虞锦砚脸色潮红地颔首,居高临下睨着她发出挑衅,“我21岁正是钻石年龄,你与其质疑我不如质疑你自己。”

    他非常确定余墨用不完这些。

    她肯定比他更早认输。

    毕竟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

    小登就是对自己有着莫名的自信。

    余墨靠在一侧衣柜上,看着镜子中自己与虞锦砚的姿势。

    她勾起笑容道,“那好,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今天活动已经接近尾声,她给自己放半天假期也没关系。

    她的手掌顺着他腿上的黑丝袜一路向上探寻,她不轻不重地捏一把他大腿内侧的软肉,不怀好意道,“这个时间正适合锻炼身体,年轻人要多练腿多做蹲起。”

    “姐姐今天带你健身,谁先认输谁是小狗。”

    虞锦砚被她勾引得鬼迷日眼,他气息紊乱地凑近余墨想要闻她身上的alpha信息素味,结果发现气味特别淡。

    他抬手摸到她后颈开始撕腺体贴,一层、两层……五层……

    虞锦砚额头青筋暴起,“老登为了偷猫,用了不少道具呢。”

    “谁让小登鼻子这样灵。”余墨引着他肤色冷白的手覆到自己小麦色的肌肤上,两人肤色鲜明的对比令她心脏越跳越快。

    她笑意盈盈地问道,“你里面那件内衣是谁的?”

    虞锦砚脖颈以上全部红透,他的手指徐徐解开几颗余墨睡衣的扣子,嘴里轻声回应道,“不是你的又能是谁的?你这人粗心大意,连内衣少了一件都不知道。”

    余墨脱掉他身上那件属于自己的外套,又将手指顺着他露脐装下摆探进去摸到一点绵软的内衣轮廓。

    一句轻佻的话就这样从她嘴巴里泄出来,“我从前若是知道少爷这样烧,我是舍不得跟少爷离婚的。”

    虞锦砚眼睛登时一亮,无声地问询这句话语的真伪。

    “女alpha亲密时说过的话当不得真,”余墨笑笑,“不和谐的夫妻生活只是我们离婚原因里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你当时糟糕的性格、恶毒的嘴巴、糟心的原生家庭才是重点。”

    第83章

    对于余墨扎心评价,虞锦砚不太高兴,他抓住她的要害逼得余墨倒吸一口冷气。

    他说道,“我确实有缺点,但哪里有你说得这样多?”

    泛着粉色的冷白皮跟泛着深红的蜜色肌肤形成鲜明的颜色对比。

    余墨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第二眼,她试图反抗,“你好好说话不要突然动手。”

    见他态度坚决,她甚至退而求其次。

    “或者宝宝手劲放轻一点。”她额头满溢冷汗,语气飘忽道,“你快要亲手捏碎你未来的幸福生活了。”

    “这会儿你嫌疼了?你之前扇我巴掌的时候可没收力。”大金毛报仇十年不晚,只是他嘴上苛责,行动上却按照余墨的要求大幅度减轻力度,并且给予被他捏疼之处温柔安抚。

    他跟她打嘴仗,“你说我嘴巴毒,你嘴巴也没好到哪里去。”

    “而且你还家暴我。”说到这里,虞锦砚俯身下去亲吻刚刚被他迫害的痛处,“我是你的omega,你再生气也不可以揍我。”

    他承认自己的脾气确实偶尔臭了一丢丢,她想揍他也是正常,但是她不能真动手,他是她内人呢。

    理智上的羞恼跟身体上舒爽将余墨割裂成两部分。

    一部分想搂着虞锦砚与他亲密,表示他说什么都对。

    一部分固执己见,认为自己给他两巴掌纯属是他自讨苦吃。

    她被他亲吻得身体止不住发颤,虞锦砚看出她的倔强,他也不着急与她争辩。

    他就这样一点点亲吻她的身体,见证她越来越沉迷的表现。

    待她上头至濒临极限时,虞锦砚这才施施然停下动作,继续与她讲道理,“我是你的omega,从前便罢了,以后你不准揍我,听到没有?”

    余墨没想到这臭小子在临门一脚的时刻给自己来这一出。

    她隐忍得难受,欲念于心头纵横交错纵横,几乎将她焚烧殆尽。

    她手指将虞锦砚的衣服攥出一道道旋涡状褶皱,咬牙强撑着不对他低头,“你自己讨打,我只是满足你而已,我有什么错?”

    他哪次挨揍不是因为他听不懂人话?

    他能好好沟通时,她从没有半分动手的念头。

    “哪怕我再讨打,你也不可以揍我。”虞锦砚看她憋闷得着实难受,于是大发慈悲地用唇舌将她安慰。

    余墨发出一声自灵魂深处响起的愉悦喟叹,并情难自禁地用手指抓住他的头发。

    “嘶,”虞锦砚再次停下来跟她讲道理,“你怎么又家暴我?”

    余墨屡次三番于濒临圆满时被他强行打断,她彻底失控。

    她不顾他的挣扎拽住他身上的布料将他拉向自己,她强行按着他的头继续被打断的事情,并将干干净净的omega弄成小脏猫。

    虞锦砚没有在上位待多久,便被余墨掐着脖颈按在地板上回归下位。

    她一如既往地粗暴,甚至狗女人还将他屡次中断她的仇恨铭记于心,并用相似的手段翻倍作用在他身上。

    虞锦砚这方面的忍耐力不如余墨。

    他初次被折磨时还能忍住,他第二次被折磨时已经软着嗓子与她求饶,第三次时眼泪从眼角不停地往外溢出。

    余墨拽着他的金色卷毛强迫他与镜子中显得格外没出息的哭包面面相觑,她这种时候还能恶劣地说笑话,“哭哭哭,福气都被你哭没了。”

    虞锦砚也不想哭,可是他好难受。

    余大厨做菜向来是只要他喊饿,她立刻将菜炒熟喂他嘴里。

    现在她炒菜中途停下给他闻闻香味,在他要张嘴吃掉时又将菜拿走,如此反复几次将本就饥饿的人折腾得如同饿死鬼托生。

    “姐姐呜呜呜……姐姐抱抱我……”

    “妈咪……妈咪疼疼我呜呜……”

    “老婆……我的好老婆呜呜……”

    虞锦砚的脑子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总之是什么话好听就捡什么话说。

    这会儿的虞锦砚看不出半分强硬的模样,倒像是一滩泛着荡漾碧波的春水。

    余墨问他,“你不是说我家暴吗?我不揍你了,我对你好好的。”

    说着她起身冷静地坐到他身边,看着他伸手挽留她的同时难耐地在地板上蜷缩起来发抖。

    “姐姐……姐姐……”虞锦砚泪眼朦胧地用脸蛋一个劲地蹭她的掌心,“姐姐疼疼我……”

    余墨板着脸,“可是我很粗暴。”

    虞锦砚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坏掉了,这时候突然蹦出来一句,“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呜呜,臣妾消受得了!”

    余墨:“?”

    神他爹的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这给她给整哪儿去了?这还是现代言情片场吗?

    看见余墨在那里发呆,虞锦砚到底是等不及她下一步动作,他直接从地上窜起来恶兔扑食吃自助。

    余墨还惦记着他说自己家暴这回事,她基本上不出力,就静静地看虞锦砚自己忙来忙去。

    虞锦砚体力不如她,一开始还勉强支撑一会儿,后续便缠着她哼哼唧唧请求余师傅上岗就业。

    余师傅不太乐意,毕竟这位客户此前给她一星差评来着,“我太粗暴了,我不敢用力。我稍微用力,你又要说我家暴你。”

    虞锦砚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怎么有如此记仇的人。

    他被她撩拨得受不了,偏偏又吃不上饭,他急得抱住余墨的腿不管不顾地说道,“姐姐一点都不粗暴!打是亲骂是爱,姐姐怎么不打骂别的omega偏偏独宠我一人?一定是因为姐姐爱我!”

    余墨鸡皮疙瘩都被这臭小子的肉麻语录激出来,她抬手堵住他的嘴,“好了你不要再说了。”

    她将他从地上扛起来往浴室的方向走,“我们换个场地继续。”

    虞锦砚真是饿了,他被她扛起来后手指还不老实地捧着她银色长卷发放在唇边一个劲地亲亲。

    那真是极其混乱的一个早上。

    码出十套雨衣挑衅余墨用不完的是虞锦砚,她用完四套雨衣想要逃走的也是虞锦砚。

    余墨当然不会让他跑掉。

    她双手搂在他的腰间,懒洋洋地与他靠坐在浴缸里看着浴室外面的爱情电影,享受这难得的温情时刻。

    虞锦砚并不是特别享受,他要被她弄坏了。

    他试图从余墨怀里挣脱,“老婆,我不可以了。”

    “老公,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可以呢?”余墨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回头看向自己,并在他眼下落下一个轻吻,“你刚才还叫我老登,难不成你的耐力还不如一个老登?”

    余墨挑起眉梢,“你假孕时身体不舒服吧?老婆帮你揉揉。”

    “别。”虞锦砚真是怕了她,他说话声音绵软沙哑,“你别再碰了。”

    余墨见他发自内心地抗拒,便笑眯眯地将手搭在浴缸边缘依他所言没再碰他。

    虞锦砚身体僵硬一会儿,见她真没有继续的意思后,他身体后仰将脑袋枕在她肩头松了口气。

    余墨看看墙上的挂钟,现在的时间只是早上七点出头。

    她本以为虞锦砚那样信誓旦旦,她一整个上午一定会全然消耗在这一件事情上。

    “你当下身体素质确实大不如前,”余墨捏捏他覆盖一层薄肌的细胳膊细腿,叮嘱道,“我天天喂你这样多信息素,你不多涨点体重对得起我的灌溉吗?”

    虞锦砚恼羞成怒,“长肉也需要循序渐进,没有人能一口气吃成个胖子!”

    他说着又哔哔叭叭跟她讲了许多增肥的理论知识,余墨看他还有力气说这么多话,于是又折腾他一次。

    这次结束虞锦砚软绵绵靠她身上,没力气说话也没力气逃跑。

    她简单给二人清洗一番,将头发吹干后换好睡袍在被子里躺好。

    她好一阵没听到虞锦砚吭声,看向他时发现他已经搂着她的腰陷入熟睡中。

    又过了一阵,虞锦砚的手机响起一两声提示音,他迷迷糊糊闭着眼睛跟余墨商量,“姐姐帮我看看。”

    余墨用他的手指解锁指纹,看到的便是方清明发来的消息:【早上好,二少爷。公司这边一切如常,如有意外消息我会第一时间联系您。】

    【祝您与二少奶奶度过美妙的约会日,愿您二位早日复婚(玫瑰.jpg)】

    下面是商怀瑾发来的未读消息:【傻小子,对我的猫好一点。别大功告成就翻脸不认人猫,记得多奖励它小零食。】

    再下面的消息来自虞琳琅:【乖儿,你与小余复婚事宜商量得如何了?】

    看到这条消息,余墨的好心情瞬间烟消云散。

    她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妈宝男虞锦砚这几天对她的俯首称臣究竟是源于他的本心,还是源于母亲的命令呢?

    她心情复杂地看着睡熟的虞锦砚,很想一巴掌将他扇醒让他好好给自己解释一番。

    但她最终还是压抑住这份暴躁,选择继续自己的事业。

    她从床上起身,在虞锦砚缠上来时熟门熟路地往他怀里塞进自己的外套,接着逃离虞锦砚怀抱的她走到猫窝处将睡得正熟的猫咪跟猫窝一起端走。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搂着猫猫在大床上睡觉的余墨面带微笑。

    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她到底是达成了她偷猫的目的,真是完美的一次行动。

    至于虞锦砚近日的表现到底有几分真情她不愿意再想。

    现在最大的事情就是补觉。

    余墨久违地搂着猫咪在床上呼呼大睡,睡得无比香甜。

    虞锦砚本来睡得很香,在睁开眼看见空空如也的床铺跟被不见踪影的猫窝后,他睡不着了。

    坏消息:老婆偷猫。

    更坏的消息:老婆偷猫不偷他。

    虞锦砚躺在床上生了一会儿闷气,把枕头当余墨爆锤十几下后认命地穿好拖鞋往余墨的房间飘去。

    余墨睡眠向来很沉,劳累过后睡得更是如同死狗一般。

    对于虞锦砚与大肥猫斗智斗勇三百回合才如愿以偿躺进她怀里这件事,她一丁点知觉都没有,她真的很像爱情动作小电影里那位睡得像去世的老公。

    她是在虞锦砚开会的声音里逐渐清醒过来的。

    朦胧间她听见有低哑沉稳的男声在说话,具体内容是什么她混沌的大脑一时难以分辨,待她听懂内容时她已经睁开睡眼。

    墙上的挂钟显示时间为早上10点32分,余墨的眼睛随着低沉男声的来源移动,最终定格在身着职业装正对着电脑开展线上会议的虞锦砚身上。

    从她在美莱看到他开始,他的气色便一天比一天好转。

    第一天看到他属于死人微活,这会儿是活人微死。

    虞锦砚开会时表情冷漠严肃,令余墨恍恍惚惚看到几个月前两人还未离婚时的他。

    那时无论是在公开场合还是私人场合,他面对她的大多时候都是这副目下无尘的姿态。

    只是……

    她记得虞锦砚的声线一直是轻柔甜软的蜜嗓来着,这洞穴低音是谁在说话?是他的领带吗?还是他的耳坠?

    余墨大脑旋转起来,目光愣愣地盯着虞锦砚发呆。

    她强烈的视线令虞锦砚有所察觉,两人视线交汇时他严肃的脸上露出些许温柔的神情。

    在与她用唇语说过早安后,虞锦砚再转头看向屏幕的瞬间又切换回不苟言笑的做派,弄得昙花一现的温柔像是余墨的错觉。

    她懒洋洋地发呆时,睡在床边的猫咪姿态优雅地迈着猫步朝她走来。

    接着它喵喵叫着拱进她的怀里,并用额头上的腺体去蹭她的下巴。

    余墨抬手挠挠它的下巴,它便舒舒服服地在她面前躺倒对她露出柔软的肚皮。

    她美滋滋地伸手去挠它的肚皮,它眯起眼睛表现得很惬意。

    躺在床上撸猫的她、舒展身体的可爱猫咪、视频办公的美丽男人组合在一起,构成一幅格外温馨的居家生活绘卷。

    或许是心情好,虞锦砚在余墨醒来后的语气明显柔和许多,从洞穴低音一路朝着她熟悉的蜜嗓转化。

    虞锦砚上午的会议格外冗长,余墨赖床好一阵也没见他有结束的迹象。

    她在床上舒舒服服地抻完懒腰,便穿着拖鞋往卫生间走。

    猫咪一路跟在她的身边,绕着她的双腿八字形转圈。

    虞锦砚对猫咪投去羡慕的眼神,猫咪得意地当着他的面又往余墨腿上蹭了好几下毛毛。

    余墨洗漱时,猫咪从地上站起来,两只前爪扒在她睡衣上昂着头蹭她。

    余墨洗漱结束,猫咪跳进她的怀里搂着她的脖颈与她撒娇。

    可可爱爱的大猫咪注定要被人类亲死,洗漱好的余墨搂着它一边贴贴一边从卫生间里出来,刺激得虞锦砚恨不得立即冲上去抢占猫猫的位置。

    刚洗漱完没多久,余墨便听见门铃声的呼唤。

    她打开房门发现是酒店管家带着一众服务员前来送餐。

    她回头看向沙发上洋洋得意的虞锦砚,虞锦砚笑着点点头,表示这及时的餐点确实出自他的手笔。

    余墨坐在餐桌前用餐时,猫咪跳到餐桌上对着琳琅满目的餐品嗅来嗅去。

    “坏猫猫,毛毛都要掉进盘子里啦。”

    余墨虽然喜欢猫咪,不代表她能接受跟猫咪吃一个盘子里的饭菜。

    她不顾猫咪的反对将它从餐桌上按到椅子上,接着拿起没沾作料的三文鱼喂它。

    猫猫本来要跟她抗争到底,但铲屎官给了它吃的,它选择大度地将她原谅。

    一人一猫在餐厅的用餐时光称得上美妙融洽。

    期间余墨接了几通电话,又打了几通电话,全都是跟工作相关的事情。

    吃饭时处理公务这类生活被工作入侵的小事常常发生,余墨一开始还比较抗拒,现在俨然习惯。

    至少她与omega贴贴时没人打扰她,她已经很知足了。

    结束视频会议的虞锦砚来到餐厅时,看见的便是白色长发的俊美女alpha一边温温柔柔地讲电话,一边带着笑意喂猫咪的温馨场面。

    这一刻他的心脏跳动得有多失常,只有他自己知道。

    第84章

    余墨逗了一会儿猫,一转眼看见虞锦砚站在那里目光痴迷地盯着自己。

    她不自在地红了耳朵,捏着三文鱼的手烫到一样地往回缩。

    猫猫见鱼肉要走,于是扒拉她的手腕,同时伸长脖颈去够。

    “一边玩儿去。”虞锦砚优雅地走过去捏起余墨手里的鱼肉扔到另一张座椅上,猫咪立刻远离余墨前去捕食。

    计谋得逞的omega搂着她的脖颈坐到她的怀里,0帧起手对着她的脸亲出啵的一声巨响。

    电话那头的江淮愣了几秒,接着茫然问道,“余总,那是什么声音?”

    余墨用手指捏住虞锦砚上下两瓣嘴唇尴尬回应,“那是火罐从皮肤上剥离的声音。”

    虞锦砚水润的薄唇让她捏得如同鸭子的喙,他不满意地抬手捶她肩膀两下示意她松手。

    余墨不敢如他所愿,她怕一松手鸭子用嘴巴啄她。

    她限制住虞锦砚的嘴巴,没捏住他的耳朵,这会儿他变出长长的兔耳贴到余墨手机听筒处当面听八卦。

    这会儿严肃的公事讨论得差不多,余墨以轻松的口吻与江淮说些开心的事情,“元旦临近,我在美莱本地买了些特产邮寄回公司。每个礼盒上面都有姓名标注,你将它们分发给公司小伙伴们即可。”

    总裁出国出差还给公司员工邮寄特产什么的,这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的事情,却在潮汐互娱这里确确实实地发生了。

    江淮发自内心地感慨,“余总,您真是一位擅长给员工创造惊喜的好老板。”

    “我给你额外买了些礼品。”余墨按住躁动的虞锦砚,语气柔和地说道,“你记得带回家跟家人一同分享。”

    除了公司每个人都有的礼物,她额外给江淮准备一箱咖啡豆、五包花旗参、三瓶好年份的葡萄酒,这些东西他可以带回家跟江家的长辈们分享。

    “谢谢姐姐,”江淮顿时扭捏起来,“原来姐姐出差时也会惦记我。”

    余墨颔首,“明年搬进新办公楼你就是潮汐互娱的副总,我向来将合作伙伴放在心头。”

    虞锦砚醋到爆炸,他现在就是一颗酸汁喷溅的柠檬。

    世界上还有没有天理?他老婆居然当着他的面跟情敌调情!

    他拍掉余墨的手,对着手机听筒嚷嚷,“江淮!你跟别人老婆说话时能不能别用夹子音?真是恶心死了!”

    江淮听见虞锦砚说话就生气,但是他没有选择跟他对喷,而是选择与余墨告状。

    他委委屈屈道,“姐姐,虞二哥哥以后该不会继续因为对我有主观情绪就偷偷在背后说我坏话,从而破坏潮汐互娱公司管理层和谐吧?”

    余墨拍拍虞锦砚的爪子,给炸毛小登一个安抚的眼神,嘴里与江淮说道,“他不会这样做,公事私事他能拎得清。”

    天冷了,余墨给虞锦砚头顶扣了顶贤内助的帽子。

    有亲爹商怀瑾能吃苦就有吃不完的苦为他做前例,虞锦砚才不要做隐忍型贤夫,他要做睚眦必报创死所有情敌的妒夫!

    他对江淮发出警告,“你再用夹子音跟我老婆说话,我就让她开除——”

    “谨言慎行。”余墨再次将虞锦砚嘴巴捏住,睁眼说瞎话,“江淮从生下来说话就是这样,他夹没夹我还不清楚吗?”

    作为老板她可不管江淮说话语气如何,在他的辅佐之下潮汐互娱欣欣向荣即可。

    “江淮是我的心腹,你可不能离间我与他之间的战友情谊。”

    余墨当着江淮的面自然是好话说尽,给足对方颜面。

    江淮登时感动得不得了,发誓要给潮汐互娱打工一辈子。

    他说,“虞二哥讲话理太偏,还好姐姐是位明事理的上司,只希望姐姐与我之间不会因此生出间隙来。”

    余墨又与他叮嘱几句照看好公司的话语后,这才挂断电话。

    虞锦砚委屈得红了眼眶,坐在她怀里双手抱在胸前一言不发,只用那双妖异的翠绿色眼眸死死盯着她。

    在虞锦砚这里,余墨有另一套说辞。

    她试图去牵他的手,却被他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拍开。

    于是余墨无奈地准备收手,虞锦砚又眼疾手快将她拽住与她十指相扣。

    余墨叹气,“假如我们真的走到复婚那一步,我挣来的财产肯定有你的一部分。”

    “我知道你看江淮不顺眼,但是你转念想想,我如果继续留他在公司,他是不是永远比你这位股东兼老板娘……夫低一头?而且他努力打工赚来的钱里也有你的分红。”

    这种话根本打动不了虞锦砚,锦衣玉食的他对于钱的欲望没有过够苦日子的余墨强烈。

    他不情愿道,“我不想要他赚来的臭钱。你把他开除,我另外找人填补。”

    虞锦砚找来的肯定不是江淮这种人傻钱多还带资进组的乖巧少爷。

    他肯定给她找虞氏现有高层。

    虞锦砚给她的生日礼物是送来常驻公关精英跟法务部精英,商怀瑾又给她送来做账技术一流的老会计。

    现在潮汐互娱内部虞氏的人员已经足够多,余墨私心不希望继续增加虞氏高层浓度。

    每一位老板都要保证公司内部派系平衡,确保自己大权在握。

    而不是神不知鬼不觉成为处处被掣肘的傀儡,丧失话语权后潮汐互娱所有项目都得按照虞氏而不是余墨的意愿发展。

    虞氏做大以后什么都好,就是没有人情味。

    996工作制跟35岁淘汰制在虞氏内部屡见不鲜,企业一切制度跟文化都为企业高运转、强获利让步。

    余墨不希望潮汐互娱也变成那副样子。

    当然这些利益盘算只存在余墨的脑子里,不存在于她的嘴巴里。

    她用他们交叠在一起的手捧住他的脸颊,在他鼻尖处轻吻,“我保证我跟江淮没有丝毫爱情,你别对他太抗拒行不行?”

    她的亲亲让虞锦砚炸起来的毛毛稍微顺下去一些,只是他依旧不退让,“你们只是现在没有感情,但是会不会日久生情谁也说不准。”

    毕竟余墨对于omega而言极有魅力,谁能不喜欢长相俊美、身材火辣、事业有成的温柔姐姐?

    尤其是她本人床上床下反差极其强烈,本钱好且技术佳。

    “我不是说了我只喜欢宝宝吗?”余墨见他不松口,于是又亲吻他的唇瓣,一直亲到他气喘吁吁为止。

    余墨清醒状态下的主动表白加献吻令虞锦砚头晕目眩,他紧扣她的手掌含糊道,“你……你真的只喜欢我一个吗?”

    说完他试图将飘出体外的理智拽回来,“可是……可是我爹地告诉我,我妈咪也说过类似的话。”

    “而且。”虞锦砚越说脑子越清醒,“而且你自己也说过女alpha亲密时说过的话当不得真。”

    “嘴上说的话自然不能当真,”余墨近在咫尺的俊脸深情款款地看着他,并且引着他的手隔着皮肉覆盖在她心脏的位置,“但是心跳声骗不了人。”

    虞锦砚的掌心内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再之下是她铿锵有力的心跳。

    他好不容易拉回来的理智顿时又被踹出脑外,他越发鬼迷日眼,逐渐色令智昏。

    “可是……可是……”虞锦砚“可是”半天,却完全想不起下一句是什么。

    而在他的脑子追上他的嘴巴之前,余墨的嘴巴先将他的唇瓣擒住,令他说不出话来。

    终于虞锦砚被她亲得晕晕乎乎、脑子空空,彻底放弃思考。

    在餐厅发生的亲密很像虞锦砚私下偷偷看的小破文。

    他非常感激自己在余墨身边时,他的睡衣口袋里随时装着雨衣。

    这样俩人不用中途停下再换场地翻装备,他们完全可以在哪里有气氛就在哪里一直进行下去。

    餐桌上的餐具与餐盘发出叮叮当当清脆的撞击声,好似一首情爱的协奏曲。

    虞锦砚的汗水滴在圣女果上,余墨将它捏起塞入他的嘴里,“尝尝,很甜。”

    咀嚼间,清香甜蜜的味道溢满唇齿。

    虞锦砚喉结滚动一下将果肉咽下去,之后他唇瓣微张地问余墨,“你要尝尝果汁吗?”

    于是余墨凑过去亲吻他的唇。

    期间吃完鱼肉的猫咪又跳上餐桌吃自助,这次没有人类再将它抱下去,他们正忙着寻欢作乐。

    当脑内的杂质排出去后,他的神志清明了不少。

    休息期间虞锦砚一边张嘴由余墨给他喂面包吃,一边眯起眸子懒洋洋地责问她,“你刚刚是不是对我使用美人计呢?”

    “怎么会?”余墨用餐刀往面包上涂抹色泽红润、香气诱人的草莓果酱,“我能有什么坏心眼呢?我只是对我的omega有欲望而已。”

    余墨平时说话不好听,只有涉及到公司利益时那张小嘴才吐出一系列不要钱的甜言蜜语。

    虞锦砚明明知道这厮图谋不轨,还是控制不住为她的美妙情话沉迷。

    他的手眷恋地在余墨身上抚摸着,从修剪得当的圆润指尖到银白色的卷曲头发丝,他喜欢她的所有。

    她身上线条分明的肌肉很漂亮,它们静态时饱含力量美,动起来更是具有强大的冲击性。

    她身上属于脂肪的部分也很漂亮,它们圆润且饱满,给他柔软又温暖的温柔乡。

    兼具美观与实用性的身体,恰如她这个人。

    余墨看虞锦砚鬼迷心窍的样子,便知道他又在那里美滋滋呢。

    她将抹好草莓果酱的面包片递到他嘴边,兔子便张嘴像是啃菜叶一样一点点将它咀嚼到嘴里。

    等他吃完一片,余墨又给他继续抹果酱,抹完再给他往嘴边送。

    虞锦砚一连被她喂了四片面包后,有些吃不消了。

    他不肯接受她的食物,抗拒道,“你是在喂猪吗?我不要吃了。”

    余墨没跟他争论,而是将他手掌覆盖在她柔软又炙热的部分,于是虞锦砚又被迷得找不到北。

    她喂了他两个水煮蛋,他也张嘴全部都吃下。

    等他再抗议时,她又如法炮制引着他的手放在他喜欢的地方,于是她又趁机往他嘴里塞了很多水果。

    兔子有肉才健康,她可不要瘦竹竿兔子。

    在余墨的精心投喂下,各种意义上吃饱喝足的大馋小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圆润起来,气血充足的他也不再冰冷如尸体,看上去不止健康了一星半点。

    他到美莱后气色越来越好总不可能是异国他乡的干巴食物滋养身体,肯定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比如此前与他互相表白的潮汐互娱余总也在美莱,俩人感情关系多半步入正轨,即将开花结果。

    游戏开发者大会落幕当天,虞锦砚来现场借余墨下班的场面被不少人撞见。

    有现场自媒体工作者采访虞锦砚,“您频频出现在会场时出于跟潮汐互娱的合作需要,还是出于您本人的情感需求?或者两者都有?”

    虞锦砚的答案当然是,“这件事你要问余总。她之前私下警告我,让我不要在公众面前说一些有的没的。”

    很显然他指的就是那场茄子事变。

    对此国内的媒体人心照不宣,但外国人不清楚他在社交平台说余墨茄子好吃的事,他们就事论事只觉得虞锦砚这次发言显得他跟余墨的关系很不一般。

    外国媒体人直接问,“你们两位是女男朋友吗?”

    虞锦砚瞬间用渴望的眼神看向余墨,很显然他对于余墨能在公众面前给自己一个名分这件事跃跃欲试。

    只是他见余墨只是笑而不语,于是他那双翠绿色眸子里的光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黯淡下去。

    他强颜欢笑,“你知道的,上市公司重要家族成员需要谨言慎行,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股价。”

    这段时间股民可是因为虞氏二公子跟潮汐互娱ceo的亲密交往疯狂购入虞氏股票,为的就是今后俩人公开关系的大涨。

    结果虞锦砚现场还跟余墨神秘兮兮保持距离,这对劲吗?该不会他们前脚刚买股票,后脚余墨这条大鱼就跑了吧?

    这个时间点正值东洲股市的交易时间,几乎虞锦砚前脚对恋情摆出模棱两可的态度,后脚虞氏股价就开始下跌。

    虞琳琅急得连忙联系方清明让他劝虞锦砚好好说话,至少给公众画一张饼。

    余墨看见方清明在虞锦砚耳边说着什么,期间两人时不时向她投来眼神。

    哪怕她没有附耳过去,她也能猜到二者的沟通内容。

    妈宝男虞锦砚如何处理亲妈那边的命令,决定余墨今后如何对待他。

    毕竟她可是不止一次明确表示自己讨厌他的妈宝属性。

    老婆与亲妈之间,虞锦砚选择了老婆。

    向来独断专行的他居然压低音量与方清明答复,“我恋情公开与否都需要在我与墨墨商量过后才能有结果,涉及到我与她共同利益的事情我不能一个人决定。”

    方清明感到意外,作为cp粉他觉得这是好事,但作为虞氏小虞总的特助他需要对雇主负责。

    他轻声提醒道,“二少爷,您目前只是小虞总不是小虞董。况且余总心肠软,您完全可以先斩后奏。”

    “我的决定轮不到旁人多嘴。”虞锦砚锋利的眉头阴沉地压于锐利的眼眸之上,“你只是我的助理,不是我本人。”

    当然,老婆算不得旁人,她是爱人、是内人、是家人。

    两人的酒店距离会场并不远,在虞锦砚提出想要走回去后,余墨欣然接受。

    她接受的原因倒不是因为他在身边,而是因为今天夜里同样落了雪,她喜欢在大雪纷飞里漫步。

    两人于鹅毛大雪中并肩同行时,保镖便在周围不动声色地保护他们的安全。

    虞锦砚看看自己空荡荡的掌心,他毫不犹豫将余墨的手牵在其中。

    反正他来美莱的第一天就当众拥抱过她,两人也在公众面前调过情,他现在牵个手对于他们是否公开恋情这事也不影响。

    雪天漫步令虞锦砚幸福极了,他从脑子里的边边角角抠出牙酸的恋爱语录,“雪夜与你灯下游,也算此生共白首。”

    余墨被他肉麻得打了个哆嗦,这可给了虞锦砚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的机会,他黏糊道,“老婆是不是觉得冷?我给老婆暖暖身体。”

    或许是因为他的身体着实温暖,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未知原因,余墨并没有将他推开。

    虞锦砚看二人之间气氛正好,又春心萌动道,“我们可以在雪夜里接吻吗?电视剧说初雪接吻的情侣可以一辈子在一起。”

    余墨平静地戳破他的幻想,“现在不是初雪。”

    她站定脚步转头定定看向他,“你憋半天只是想跟我说这个?”

    虞锦砚看出她的所思所想,他点点头乖巧地搂着她蹭蹭脸颊,“公事回酒店再谈,此情此景我只想与你谈情说爱。”

    余墨:“……”

    恋爱脑不许做家族企业核心,她说的。

    要是她儿子因为女人就不管家里的股价,她肯定把他们两人的脑袋一起拧下来,再一个扔南极一个扔北极。

    她报复性就是如此强烈。

    虞锦砚不晓得余墨在脑补拧他脑袋的事情,他还在那里一个劲地美滋滋。

    “我叫姐姐老婆,姐姐都不反驳我,姐姐一定超爱我。”虞锦砚趁机啵啵余墨脸颊,“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度过晚上12点姐姐就爱我到明年了。”

    他越想越美,小嘴巴喋喋不休,“待会儿回酒店的第一时间姐姐就做我,从今年做到明年,这说明姐姐跟我都很持久。”

    “今天日子特殊,所以……”说到这里他的脸颊泛起微妙的潮红,“姐姐想怎么玩我都配合。”

    余墨沉默了一阵,开口问道,“所以我们什么时候谈你妈的正事?”

    第85章

    虞锦砚不太乐意在这种老婆跟老公之间的温情时刻提起自己的下头母亲。

    他不希望余墨跟虞琳琅面对面接触,也不喜欢她们俩以他为介质进行交流谈判。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妈咪虞琳琅就是一块黑炭,是渣a中的渣a,别给他老婆蹭脏了。

    他与余墨分开些许,抬手用自己柔软的指腹去拂余墨白发沾染的白雪,“边做边谈,或者做完再谈。她的事不重要。”

    余墨试图从他绿色的眼眸中分辨出他内心的真正想法。

    他就是为了讨好她才这样说,还是他真认为虞琳琅跟虞氏都不重要。

    虞锦砚没有丝毫遮掩的意思,他坦坦荡荡地站在那里任由她打量。

    两人面面相觑一阵,余墨率先移开视线,“一切事情回酒店再说。”

    虞锦砚对此没有异议,他超想回酒店办正事。

    余墨回到酒店房间第一件事是换睡衣,虞锦砚第一件事是跑到卧室的百宝柜里翻找他今天想玩的玩具。

    之后他穿着拖鞋啪嗒啪嗒跑到卫生间去笨手笨脚地清洗。

    虽然现在还不到晚上十点,但迫不及待迎接新年到来的人们已经于窗外放起烟火。

    换好睡衣的余墨躺在大床上摸出手机看美莱出差小分队的消息,小伙伴们都在谈论今天晚上要怎样度过。

    她看到有人@自己:【余总,今天晚上公司要聚餐吗?大家一起跨年是个好兆头,说明我们会一起前进一年又一年!】

    余墨学生时代的跨年夜要通宵读书、创业,结婚后虞家的跨年夜她要一直应酬,对于这个节日她向来随波逐流。

    不过有一点她很清楚,除了过于渴望进步以至于献祭同事的工贼,没有正常员工会主动提出在节假日期间开展公司团建。

    余墨:【公司不占用节假日期间团建,你们想怎么跨年自己安排就好。】

    她话音刚落立刻有人表忠心:【余总!可是大家都想跟您在一起度过这特殊的一天!】

    余墨翻了个白眼:【别拍马屁,熏到我了。】

    余墨:【我给你们每人1666红包。新年快乐,吃点好的。】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虞锦砚捧着一盒玩具过来了。

    他先是在床上铺开一块印着奢侈品logo的野餐布,接着开始在上面摆放一些诸如手铐、项圈、鞭子之类的“餐具”。

    余墨承认自己之前兽性大发时是买了些奇奇怪怪的餐具,但虞锦砚今天摆出来很多餐具令她感到陌生。

    她额角溢出几滴冷汗,抬手颤巍巍地指着鞭子,“那是什么?”

    “姐姐买的东西,姐姐自己不记得了?”虞锦砚这臭小子说谎不打草稿,他睁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嗔怪余墨,“姐姐好变态,但是看在今天日期特殊的份上,我愿意包容姐姐的这份变态。”

    余墨发誓那绝对不是自己购物车里的东西!

    她试图推拒,“你不是不喜欢粗暴?这种东西不合适吧?”

    虞锦砚确实怕疼,可是他追求新鲜感跟刺激感。

    而且余墨长得这样端正,不搞点cos简直暴殄天物。

    他与她商量道,“姐姐可以下手轻一点,起到造型上的作用即可,不用真的将我抽个半死。”

    于是余墨懂了,这臭小子想让她在床上演戏。

    “演戏你应该去找白舒瑶,她是专业的。”余墨依靠在枕头上,懒洋洋地睨着他,“我是总裁,我不会演戏只会赚钱。”

    虞锦砚顿觉不妙,他挤上床钻到余墨怀里,“我找她做什么?我只跟姐姐贴贴。”

    他搂着余墨的脖颈可怜巴巴地与她说道,“目前她处于半封杀状态,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等我们回国后,让她跟我妈咪当着你的面对你道歉,再全网发澄清视频与你道歉。”

    白舒瑶是alpha,对alpha艺人而言插刀、家暴、出轨、劈腿、约p都不算大事,都不耽误观众原谅她。

    虞锦砚不确定她与余墨的争端单凭路人风评一定能将白舒瑶按死。

    不过没关系,他会亲自出手封杀她。

    钱能解决的的问题,对他而言不是问题。

    虞锦砚对着余墨摆出一副自己很无辜很柔弱的模样,心里已经琢磨着怎么让白舒瑶声名扫地、家财尽散。

    余墨摸摸他的脸,沉默地看了他好一阵。

    虞锦砚与她深沉的黑色凤眸对视好一阵,忽然灵光一闪明白了她的意思,他赶紧与她解释,“姐姐跟她不一样,姐姐不用物伤其类。”

    “你看这段时间你又是骂我又是揍我,又是精神出轨又是不给我名分。这些事情我统统原谅,我一丁点都没记仇呢。”

    “追妻火葬场中哪个男主角没挨几巴掌?你们被打不是女主暴力,是你们着实欠扇。”余墨捏住他的下巴,不屑道,“我没换男主不错了,你要懂得知足。”

    “而且你不要在这里混淆视听,我没有精神出轨,我单身期间爱跟哪个omega接触是我的自由。”说到这里她发出一声嗤笑,“至于名分问题,我与你三年婚姻期间虞家有正式对外公布我们的夫妻关系吗?”

    虞锦砚被她怼得面红耳赤,只是依旧硬着头皮输人不输阵,“我之前做得不对也不是你现在报复我的理由,东洲传统美德讲究以德报怨。”

    余墨有时候真的想给他降龙十八掌,虞锦砚这张毒嘴总是如此欠打。

    “我只会以武德报怨,或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深吸一口气压抑住自己心头的暴躁,皮笑肉不笑问道,“宝宝不接受后一种,难道喜欢前一种吗?”

    “不要这样……”虞锦砚怂了,“我跟姐姐开玩笑呢,姐姐别当真嘛。”

    “姐姐不要看一个人说什么,要看他做什么。”虞锦砚小嘴叭叭都是道理,“这段时间我一直没有名分,不是也乖乖陪着姐姐睡觉嘛?”

    很显然虞锦砚这厮属于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典型人物,不定期敲打就会得寸进尺。

    余墨问,“很好,你发言结束我杏欲全无。你可以说你妈的事情了。”

    虞锦砚被她说得臊眉耷眼,他趴在她身上侧着头看着落地窗外缤纷的烟花沉默不语。

    他这厮的情绪仿佛二极管,要么极度亢奋小嘴叭叭个不停cos广播电视,要么沉默不语cos豪门受气绝望主夫。

    余墨说,“把耳朵放出来。”

    虞锦砚手里将她的睡衣攥得更紧一点,一声不吭地放出毛茸茸的两只黄褐色兔耳。

    余墨揉着他的耳朵哄他,“我虽然没有对外承认你是我男朋友,但我们两个目前的关系确实属于交往状态。”

    听到这里,虞锦砚将其中一只兔耳搭在她的手背上,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余墨娓娓道来,“虽然是地下恋情,但我一没劈腿、二没出轨、三没有其他绯闻对象,公众眼里我的男朋友只有你一个。”

    说到这里,她将他的柔软温暖的兔耳朵拎起来,对着里面喊道,“你当年可是跟白舒瑶在电视里狂修恩爱呢!我跟你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好吧?男人得学会知足!”

    她喊一半的时候虞锦砚就受不了地想将耳朵抢回来,偏偏余墨捏着它不放。

    等她长难句全部喊完,虞锦砚的大脑被她喊得嗡嗡作响。

    如果他们在漫画中,此刻他的双眼就会浮现出代表眩晕的旋转蚊香。

    他被她教训得如同霜打的茄子,连旁边的餐具也无法勾起他的兴致,仿佛他将它们洗好了摆出来仅仅是为了展示。

    余墨趁着兔子没陷入情潮状态,抓紧时间问话,“虞琳琅有什么要紧事与你交代?你从实招来。”

    虞锦砚犹豫自己要不要告诉余墨。

    毕竟虞家急于要求他们公布恋爱关系,但余墨刚刚已经将他的提议否定了。

    余墨把玩着他的耳朵,言简意赅道,“说。”

    “不给你玩耳朵了,你把它还给我。”虞锦砚将兔耳从灰狼手里夺回来,不高兴道,“我妈咪说现在网上到处都是骂我们炒假cp提股价的声音,虞氏的股价已经因此受到影响,她让我赶紧跟你要个名分。”

    还不等余墨追问他的答复,虞锦砚自己便和盘托出,“我说这件事需要我与你共同商议才能给出答复,让她等着。”

    这个回应令余墨很满意,她抬手撕掉后颈的腺体贴,平稳轻缓地向空气中释放属于alpha的安抚信息素。

    虞锦砚本来不开心,可是余墨的信息素效果太猛,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搂着她傻笑好一阵了。

    他抬眼看见她玩味的眼神,恼羞成怒的他笑容立刻消失,板起脸来就要狗叫,余墨低哑温和的声线就是在此时响起,“你这次做得很好,不愧是姐姐的乖兔子。”

    有人能将伴侣哄成幼儿园小孩,余墨一开口直接将虞锦砚哄成胎盘。

    要不是他定力强大,他险些当场笑出声来。

    不过开心这件事他面上能瞒得了余墨,他的尾巴也瞒不住她。

    余墨看见他挺翘的臀部处那只摇出重影的兔子尾巴,便知道他心情好极了。

    “我家砚砚真的很可爱。”余墨温柔地挠挠他的下巴,“过来让姐姐亲亲。”

    “真拿你没办法。”虞锦砚一边说着一边巴巴地凑过来被她捧着脸亲了好几口。

    之后他美滋滋地趴在她身上继续跟她邀功,他拿起手机拍在余墨掌心里,“你看看,我为了姐姐连妈咪的夺命连环call都不接了。”

    余墨看见上面一连串来自虞琳琅的未接电话,心情十分愉快。

    只是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那就是她一直说虞锦砚是恋爱脑,结果她也因为跟他黏糊在一起而险些忘记自己的大事。

    她给王秘书打电话,“定时发给各位合作方的新年恭贺短信编辑好了吗?”

    王秘书答,“余总,名单上的都已经编辑好了。”

    余墨一边挠着舒服得眯起眼睛的小虞总下巴,一边慢条斯理道,“你记得将每条短讯的恭祝人写作潮汐互娱ceo余墨,将被恭贺人写成公司加职位加具体名字。”

    这样看起来更像有诚意的精心编辑,而不是敷衍的群发。

    现在潮汐互娱发达了,以前没注意的细节都需要注意。

    她这样做不会再被人认为是刻意讨好,他们只会觉得她这位创始人低调谦逊。

    她现在似乎拥有了学生时代遥不可及的一切,她做着自己喜欢的工作,并且同时收获金钱跟地位在业内混得风生水起。

    跟学生时代总是被异性嫌弃的待遇不同,她现在成了受欢迎的存在,不管是什么性别跟职业的人都想嫁给她做内人。

    挂断电话后,余墨有些怅然若失。

    她以前觉得偶像剧里那些怀疑配偶喜欢的是他的钱,而不是他本人的高富帅、白富美都莫名其妙。

    她现在自己站到他们的位置,反而有些理解。

    她学生时代又穷又丑,可没人对她表白。

    或许是此刻夜色正好,烟花也开得绚烂迷人眼,余墨问出潜藏在她心底一直以来藏得很好的自卑,“你爱的是余墨,还是潮汐互娱年少多金又身材火辣的创始人呢?”

    这句话乍一听像是她在自恋,可虞锦砚与她相处时间这样久,又总是凑在一起深入探讨生命。

    他敏锐地意识到她的话肯定有更深层的含义。

    见他怔怔地看着自己不说话,余墨后知后觉意识到她说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她迅速转移话题,“电视遥控器在哪里?我们看看国内的跨年晚会重播。”

    在电视打开的一瞬间,伴随着电视机的电流声虞锦砚抓住了她的手,伶牙俐齿的他急切到说话磕磕绊绊,“我、我爱的是你本人!”

    爸了个根的!天赐良机!

    他简直口不择言,“余墨!外面那些烧货都是在你瘦下来又富起来以后才爱上你的!唯有我喜欢你的原味!”

    “你想想,我是在你一无所有又穷又圆时跟你结婚领证的!”支棱起来的虞锦砚用自己庞大的身躯360°堵住余墨企图逃避的视线。

    他如同小海豹一样在床上爬来爬去,他觉得自己抓住了关键的通关钥匙。

    他双手放在嘴边拢成喇叭形状不停跟她叨叨,“我跟他们不一样,我是在你最落魄时与你在一起的糟糠之夫!”

    “世上人类千千万万,唯独跟我相爱你无需自卑!”兔子兴奋得一个劲地跟她摇尾巴求偶,“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第86章

    余墨的头撇到哪里,虞锦砚就爬到哪里,小狗有得是手段跟力气。

    他面露喜色,滔滔不绝,“姐姐心里其实也很为我着迷吧?只是之前一直都被自卑压抑住了,这才没对我大爱特爱!”

    不得不说,跟活泼小狗谈恋爱有一个最大的好处,他身上的活力能对微活的死人起到一个起死回生的作用。

    虞锦砚以前跟余墨一起死气沉沉,两人凑在一起走向离婚。

    开窍的砚子现在每天活力满满上蹿下跳,余墨在他的感染下终于将尘封的心脏露出一角,他立刻冲过去将它捧进怀里,不让她再藏起来。

    余墨被他念叨得受不了,她红着耳朵用手掌盖在他的脸上将他扔到一边去,“你吵到我看节目了。”

    说着她将电视的录播跨年晚会音量调大几格。

    虞锦砚被她扔开,他自己又爬回来。

    他搂着她的腰,好大一只兔子扑到她身上喜气洋洋,“马上就到新的一年,姐姐要多爱我很多很多点!”

    余墨嘴硬没关系,反正他肯定余墨一定超爱他,只是爱在心口难开罢了。

    两人在床上黏黏糊糊打啵的时候,他们的房间门铃传来一阵扰人春梦的声响。

    俩人一开始没打算理,可是那铃声连绵不绝响个没完。

    余墨推了一把扒她睡裤的虞锦砚,“去猫眼看看是不是餐到了。”

    真是色令智昏,她都忘记刚才点酒店套餐的事情。

    虞锦砚俯身往她壁垒分明的六块腹肌处印下六个亲吻,这才不情不愿地起身往大门的方向走。

    他边走边埋怨,“不早不晚为什么偏偏这个时间送来?烦死了。”

    等他站到大门猫眼处往外面一看,只见一位大半夜还戴着帽子、口罩、墨镜这些遮挡设备的女人正对着猫眼试图往里面看。

    虞锦砚吓了一跳,他后退半步的同时脑子里冒出这个人的名字。

    他第一反应不是开门,而是风一样地跑回卧室扑到余墨怀里跟她告状,“呜呜呜!姐姐!我大半夜见鬼惹!”

    余墨捏起他的脸颊警告他,“好好说话。”

    虞锦砚用水灵灵的桃花眼可怜又无辜地看着她,“敲门的人是白舒瑶。”

    见余墨脸色不好看,他连忙语速极快地对天发誓,“我跟劣迹斑斑的白莲花早就没有联系了!她的所有联系方式都在我的黑名单里!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姐姐不要因为她再与我生出间隙!”

    余墨从他的话语中提炼出重点,他这是在与白舒瑶割席。

    她抬手向下压示意虞锦砚稍安勿躁,接着站起身来亲自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大门刚打开还没看见人影,白舒瑶便兴奋地发出节日祝福,“小虞哥哥新年——”

    后半截话在空气中销声匿迹。

    因为迎接她的不仅有她的小虞哥哥,还有被她小虞哥哥搂在身前的大余姐姐。

    白舒瑶口罩下的笑容僵硬在那里,她抬头看看上面的门牌号,又看看眼前的死对头。

    她干巴巴地问道,“墨墨你怎么在小虞哥哥的房间?”

    她的明知故问行为令虞锦砚感到恶心,他冷着脸说道,“她是我老婆,跨年夜她不在我房间里又该在哪里?”

    虞锦砚越说越生气,他厉声质问白舒瑶,“你好歹也是一个公众人物,不要深夜敲异性房门这件事难道你们公司没有刻意强调过吗?”

    “你肯定懂,你就是坏,你想故意破坏我的名声。”虞锦砚冷沉着脸按动大门旁边的呼叫器,在一众工作人员赶过来后将他们臭骂。

    他先是骂酒店工作人员,“你们酒店的安保系统是吃白饭的吗?几万美金一晚的总统套房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放进来骚扰?”

    经理被他骂得一头冷汗,“先生,这位小姐说是您的旧识,而且她身上没有携带枪械我们才放她进来找您。”

    他们这些富豪不就是喜欢偷偷叫明星过来陪床吗?

    “你事先有通知过我吗?”虞锦砚双手抱在胸前,眯起眼睛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住在总统套房的贵宾享有来访者的知情权,而你蔑视并损害了客户的利益还在这里振振有词。”

    经理还要与他争辩,虞锦砚抬手示意他闭嘴,接着他对身侧赶到现场的方清明吩咐道,“联系虞氏法务部准备打官司,我要相关人员付出代价,我要道歉跟赔偿。”

    听见这话经理立刻放弃争辩了,忙不迭地跟他求饶道歉。

    他不是知道错了,他是知道自己要完蛋了。

    虞锦砚告酒店肯定会牵扯到深夜来访的白舒瑶,她好歹也是东洲联邦的顶流爱豆,她不能传出这种深夜爬床富豪反被对方告上法庭的负面新闻!

    她立即与虞锦砚求情,“小虞哥哥,我们两个相识一场都是熟人。这只是我们之间的私人恩怨,你再怨恨我也不该将酒店方牵扯进来。”

    余墨听见这话发出一声嗤笑,她眯起狭长的凤眼,“呦,好刺眼的金光,我还以为在美莱看见了庙里的假菩萨。真是好会慷他人之慨。”

    酒店那边一句话都不敢说,白舒瑶还在拼死抵抗,“余总,你不是向来跟打工人站在一起吗?现在资本家虞二少爷下了仗势欺人的错棋,你难道不该替打工人讨个公道吗?”

    听见这话,虞锦砚翠色的眼眸移到余墨身上。

    他面上依旧是那副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形于色的淡定神态,其实却将余墨的手攥得更紧。

    “白小姐不愧是以温柔贤惠著称的爱豆,唯恐我嫌冷,特意往我脑袋上扣了不少帽子。”余墨笑了笑,慵懒地靠进虞锦砚的怀里,“消费者能有什么错呢?他只是想为他自己讨个公道而已。”

    拜托!这可是一晚上十几万东洲币的套房!又不是几百块!

    他们花了更多的钱,就是要与之匹配的安保服务!

    今天来的还好只是白舒瑶,那假如来的是什么杀手呢?哪怕不用枪械,他徒手拧断虞锦砚的脖颈也如砍瓜切菜一样简单。

    余墨越想越后怕,直接与虞锦砚说,“我们换一家酒店,这里不安全。”

    不是她被害妄想,是最近美莱富豪离奇死亡新闻频发,她不得不加以小心。

    “白舒瑶找到虞锦砚的房间号,并顺利找到门前可以怪酒店安保不利。”余墨冷眼看向虞氏的保镖们,“但是让她连续不断地按动房间门铃一直到我们打开房门与她对话,你们全程都没有反应,就是你们的失职。”

    “把他们全部辞退。”余墨看向虞锦砚,“从虞氏北美分区调来新的保镖,他们肯定更有忧患意识。”

    不管这个忧患意识是源于兔死狐悲的恐惧,还是源于对美莱当地治安的认知。

    这两位夫妻如同黑白双煞,气场全开之下没人敢招惹。

    等到临时受命的保镖部队赶到现场,余墨与虞锦砚便抬脚先行离开。

    惹祸的酒店高层们隔着保镖对着余墨跟虞锦砚不断地道歉,企图得到这对凶残夫妻的原谅。

    但是余墨的答复是,“道歉有用的话还要法庭干嘛?”

    那可是一间总统套房一夜十几万的联邦币消费!

    他们团队的其他人虽然不住这种顶级套房,但是他们这半个月可在酒店花费的数目也是一笔巨款!

    花这么多钱生命安全还得不到保障!酒店方还没有在出事第一时间跟他们道歉!

    他们现在哭爹喊娘?晚了!

    白舒瑶不敢相信余墨跟虞锦砚对她这样狠,她试图打感情牌,“小虞哥哥!你我相识多年你怎能忍心这样对我?余墨!我们好歹是室……”

    余墨摆摆手,“方清明,这边的事情交给你来扫尾,我不想再听到她多说一句。”

    方清明虽说给余墨跟虞锦砚都做过特助,只是目前他还是归属虞锦砚的。

    他小心翼翼看向雇主的脸色,见雇主对余墨一脸花痴的模样,他心里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方清明回应道,“余总放心,这里一切交给我。”

    说着他给身侧的保镖几个眼神,几位保镖顿时结成一排高不可攀的围墙将闲杂人等与余墨、虞锦砚隔绝开来。

    余墨喜欢赚钱的原因之一在于钱能解决很多问题,譬如当下这种事就不用她亲自出手。

    她回头扫视曾经看不起她的“碧江白富美”最后一眼,旋即大踏步迈向停在路边的豪车。

    两人换酒店时,在车上的余墨收到了国内江淮打来的电话。

    把她搂在怀里的虞锦砚看到电话的第一时间就要挂断,被余墨把手拍开后闷闷不乐地将耳朵也贴到她手机上。

    电话刚一接通,那边就传来江淮兴奋的喊叫,“余总!好消息!我们同行它突然捅了自己一刀!”

    余墨将通话模式调成公放,接着在江淮口若悬河的解说中一目十行地观看绿泡泡上他发来的截图。

    竟然是某个恋爱游戏跨年夜用侮辱omega玩家的文案背刺给他们饭吃的omega玩家。

    “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碗来骂娘。”余墨抬手捏捏虞锦砚毛茸茸的兔耳,“还好当初我把公司内部里里外外排查几遍,将不尊重omega的员工全部辞退。不然今天爆雷的就是我的潮汐互娱。”

    虞锦砚趁机邀功,“当初你们那个小王可是在骂我时显出不尊重omega的端倪,你当时才产生在公司内部扫雷的意识。”

    余墨在他脸上亲吻两下,一连夸他好几句聪明,接着在虞锦砚美滋滋时与江淮说正事。

    她并没有第一时间给出自己的处理方法,而是问江淮的意见。

    “我建议猛踹瘸子伤腿。”被好兄弟肉麻到汗毛倒立的江淮依旧保持着良好的职业素养,“一方面我们趁机收留友商心碎玩家,一方面我们给友商丑闻买热度……”

    江淮一连说了很多措施后,余墨板着脸补充道,“再加上一条助力心碎玩家跟背刺他们的游戏厂商讨个说法,让他们得到应得的道歉跟补偿。”

    “真是给游戏厂商脸了,妈妈们花钱养出了一群逆子,专挑过年的好日子给人添堵。”她本人也是玩家,她能体会现在大家有多糟心。

    游戏游玩时间长了,就不仅仅是一款游戏。

    它里面承载着玩家对游戏角色的爱,也留存着玩家在游戏中拥有过的美好记忆。

    大家只想快快乐乐玩游戏而已,结果游戏方突然蹦出来恶心人往人嘴里喂屎,还问玩家为什么不感恩戴德地吃掉。

    明眼人都能看出余墨真的生气了,因为抠门余总与她的江副总说,“这次给你的活动经费上不设限,我们不仅收留心碎玩家,也收留友商的心碎员工。”

    “江总,帮我把有能力且尊重omega的人才全部挖到《繁星》来。”

    友商吃不明白的饭,她来吃。

    金主妈妈快来爱她!

    作为余墨的贤内助,虞锦砚自认不能输给江淮,他从钱包里摸出黑卡拍在余墨掌心里。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钱,拿去花。”

    他又变魔术一样拿出几张烫金名片拍在黑卡上面,“人才,拿去用。”

    接着他又把自己的爪子拍在它们这些东西的最上面,“我,拿去炒。”

    余墨额头青筋直跳,没忍住做出点评:“神经……”

    虞锦砚认为她在骂不在场的白舒瑶,他接茬道,“……拿去告。”

    余墨沉默几秒,问道,“你妈你爸知道你这样能败家吗?”

    虞锦砚皱眉,“我给我老婆花钱管他们什么事?”

    余墨往他的手上拍打一下,发出警告,“说实话。”

    “虞氏全员都希望我快点在你这里有个名分,这点钱都是追求你的必要支出而已。”虞锦砚担心余墨误会,他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坐好,再将她如同巨型娃娃一样圈在怀里。

    “当然,我为姐姐付出这些并不是为了要名分。”他虔诚地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我没有任何目的,我只是爱你。”

    第87章

    【点击就看顶级alpha爱豆跨年夜意图爬床omega总裁反遭退货!丢人丢到国外!】

    【从炙手可热爱豆到人人喊打老鼠?她如何将一手好牌打到稀烂!】

    【震惊!为争夺omega总裁的深夜使用权,两位女alpha竟然在酒店……】

    白舒瑶不作死还能凑合享受最后的晚餐,可是她偏偏从东洲跑到美莱千里送人头。

    引爆东洲联邦热搜的花边新闻还是从虞氏这里泄露出去的,是他们特意联系媒体卖出了第一手报道。

    在做这件事之前,虞锦砚特意请示过余墨,“你介意我向外透露这条花边新闻吗?”

    余墨不介意,“我没意见,看你意愿。”

    虞锦砚将头枕在她腿上,从下至上仰望她,“可是这样全世界都会知道她半夜想爬人家的床,人家的名声就被她抹黑了。”

    大金毛绿茶功力不强,他打什么坏心眼余墨看得一清二楚。

    “同时全世界也都知道跨年夜我跟你在同一间房里难忘今宵。”闻言她揪着他柔软宽大的兔耳在手指间揉捏,“白舒瑶爬床失败,你小子可爬床成功了。”

    全世界都会知道白舒瑶深夜想爬虞锦砚的床,结果敲开房门看见的是穿着睡袍的虞锦砚与余墨两人。

    这小子还是变相得到了名分。

    “可是人家的名声被她抹黑惹,姐姐不会嫌弃人家吧?”虞锦砚装作听不懂余墨话里的意思,他只是述说他被白舒瑶欺负的委屈,并且还装模作样地给自己擦拭不存在的眼泪,“要是姐姐不要人家,人家的——嘶!轻点!”

    余墨松开捏着他脸蛋的手,无奈警告道,“臭小子,你好好说话。别哼哼唧唧的。”

    两人这会儿躺在大床上,余墨靠着床头翻看平板上的文档,虞锦砚则躺在她的腿上粘着她贴贴,猫咪小四趴在雪白的床铺一角一边看电视一边优哉游哉地摇着硕大的毛茸尾巴。

    虞锦砚本来要跟余墨犟嘴说她不解风情,可是这会儿她睡衣的扣子没有系好,俯身动作间泄露不少风景出来。

    “呜呜,姐姐嫌弃我。”大馋小子接着诉苦的机会,调整了一下两人的姿势,将脸埋到温暖又柔软的温柔乡里。

    他有什么坏心眼呢?他只是馋而已。

    余墨没有任由他在自己这里亲亲蹭蹭,她将他推开的同时开口纠正,“我没有嫌弃你。”

    说完,她从床头放着的纸巾盒里抽出纸巾,擦拭干净胸口被他蹭上的口水,“你别闹,我工作还没有做完。”

    她跟虞锦砚真的是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他俩都喜欢对方的胸。

    虞锦砚不愿意离开她,他黏黏糊糊用自己的尾指勾着她的尾指撒娇,“我不往姐姐身上蹭口水了,姐姐别把我推开好不好?”

    余墨低头打量他,他眼巴巴地抬头望着她。

    两人对视一阵后,余墨把他揽进怀里,让他重新趴在他喜欢的位置。

    她跟他强调,“做人要讲究礼尚往来。平时你要多多吃菜、多多健身,我以后也好趴在你胸口,明不明白?”

    虞锦砚忙不迭地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

    就这样,在余墨的默许中,全世界人民都知道虞锦砚吃上了满汉全席:

    【余墨这宽肩窄腰大长腿,虞二你吃得明白吗?你从床上滚下去换我来!】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怎么一个没看住我老婆就跟野男人开房去了?】

    【谁懂啊家人们?白莲花爬床虞二我一丁点不伤心,可为什么虞二房里还有我的心上墨啊????】

    【今天最伤心的绝对不是白莲花的粉丝,是我们墨墨的梦男梦女!老婆说好只查我一个人的学历呢?你怎么偷偷查他学历了!】

    虞锦砚工作疲惫时,他就翻出热门柠檬评论看看,看到大家都羡慕他,他的疲惫当场一扫而空。

    爽得他在办公室里当场哼小曲。

    方清明听见严肃刻板的上司哼小曲,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

    他反反复复才确认干出这种轻佻行为的确实是自己的小古板上司。

    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虞锦砚愈发拟人起来。

    方清明正给上司整理文件时,冷不丁听他开口,“最近虞卓璜那里有什么动作?”

    “大少爷试图与白紫璇产生联系,甚至做出在潮汐互娱楼下堵人的冲动行为。”方清明一板一眼道,“但在我方保镖的阻拦下,他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这令虞锦砚很满意,只是以他对虞卓璜的了解,对方可不会善罢甘休。

    他扬起锐利的眉梢,那双阳光下熠熠生辉的绿眼珠没情绪地扫向方清明,“所以我好大哥打算怎么对付我这个眼中钉?”

    “他表面上安分守己,但我们查到他的私人住宅近日多出一幅美莱新生代艺术家的画作,它于近期的拍卖会上被神秘商人天价购得。”

    方清明给出自己的推测,“我们目前虽没有掌握确凿证据,但据以往经验推测,这笔支出极有可能通过洗钱的手段落入有心人手里,以确保您一辈子无法回国。”

    “我们已经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将警示级别上调至最高级,并作出相应的安保措施调整。”

    这话说得委婉,其实就是虞老大要雇人在异国他乡弄死他虞老二。

    对于他们这些豪门继承人而言,出差时在异国他乡出车祸是司空见惯的事。

    虞锦砚又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事,方清明在确保他生命安全这方面很有经验。

    他不担心自己,他担心余墨。

    他鹰隼一样的眸子盯住方清明,“余墨那边的安保措施有调整吗?”

    方清明颔首,“二少爷放心,二少奶奶享有与您同等的安保规格。”

    虞锦砚思索片刻,发号施令道,“将虞卓璜这条消息透露给白紫璇,诱导她去跟对方交涉。”

    他不喜欢坐以待毙,与其等着虞卓璜雇来的杀手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伤害余墨跟自己,不如主动出击将一切掐死在摇篮里。

    白紫璇确实不想见虞卓璜,这位男alpha蛮不讲理又横行霸道,她在女alpha余墨身边待的时间越长越觉得自己以前的日子都在吃垃圾。

    不过虞卓璜这个人长得不错,学历也好。

    而且他是虞琳琅最喜欢的好大儿,她如果生下虞琳琅第一个孙女,她肯定能母凭子贵。

    白紫璇倒是不想嫁进虞家,她只想拿着虞家给的钱自己在外面吃香喝辣。

    这样有钱、有闲、有孩子且没老公、没婆公的好日子,她想想都美滋滋。

    可是虞卓璜不乐意,他鬼一样缠着她非要跟她见面同居,要求她给他做情人,白紫璇对虞卓璜的抗拒可想而知。

    最后做完心理准备的白紫璇在保镖们的保护下于茶楼约见虞卓璜。

    虞卓璜见到她时好像一只桀骜不驯但压不住快乐的狗子,他笑容邪恶又得意,“终于发现你内心对我深深的爱意了吧?女人。”

    “我就知道你这几个月都是在对我欲擒故纵,”金发碧眼的大帅哥虞卓璜嘴角笑出一个√,“你脸色如此难看,肯定是长期对我思念如狂、夜不能寐的后遗症。”

    白紫璇嘴角抽搐两下,到底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生理反应,当场被虞卓璜恶心吐了。

    虞卓璜鼻子灵敏,胃酸味夹杂着食物发酵的味道通过空气黏在他的鼻腔黏膜上,他的脸色也苍白起来。

    邪魅狂狷的霸道总裁失去了他的自信笑容,他在白紫璇吐完以后摆摆手示意手下快些将这恶心的东西弄出包厢,同时将包厢内的通风设备全部开到最大档位。

    难闻的气味消散前,他不会再开口说出哪怕一句话。

    白紫璇被虞卓璜的矫情无语得直翻白眼,她讥讽道,“你真该庆幸自己中了投胎彩票出生在虞家,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看你一眼。”

    跟余墨相处时间久了,白紫璇说话也是越来越直接,“你别发出令我恶心的狗叫,我今天约你的目的是谈谈你近日买得那幅画。”

    她说完这话,虞卓璜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凶狠,他饶有兴致地给她沏了一杯茶,“我最近买的画有很多,你说哪一幅?”

    说到这里,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我还以为是你想见我了呢,这可真是令人伤心。”

    白紫璇被他恶心得又想吐了。

    她没喝虞卓璜给她倒的茶,而是从背包里拿出自己另外买的柠檬水插入吸管吮吸起来,将胃里的不适强压下去。

    看到她喝酸饮料,虞卓璜紧张起来,“酸儿辣女,你怀的是女儿,理应多吃辣椒。”

    白紫璇小半年没见他,一见他就被他惹出一肚子火气。

    她可不想气坏自己的身体,她深呼吸好几次才令自己的心情重归平静,她说,“我来就是告诉你,我不希望我孩子的父亲是杀人犯。”

    虞卓璜先是一愣,紧接着笑出声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

    “余墨是我的恩人,她有事我就带着孩子一起给她殉葬。”白紫璇明白虞卓璜肯定也是想借着孩子在虞琳琅那里提升自己的地位,她警告道,“虞锦砚也是我的恩人,他有事我就将孩子打掉。”

    虞卓璜笑容再次消失,他眼里凶光毕露,“小白兔,你在威胁我吗?”

    白紫璇被他恶心得哆嗦一下,“古早霸总文学腌入味了?怎么张嘴闭嘴都是油?”

    说到这里,她站起身来将最后的警告撂在桌子上,“别放着好日子不过,偏往阴曹地府里钻营。”

    虞卓璜抬手拦住她离开的脚步,他坐在椅子上不动如山,“白小姐,孩子是无辜的。”

    “罪犯的孩子一生遭人白眼,”白紫璇用余光蔑视他,“我让她胎死腹中,她好我也好。”

    虞卓璜站起身来,他高大的身形如同高山一般遮挡住天花板上的光源,将白紫璇从光明拉入阴暗。

    “如果我不放你走呢?”他握住白紫璇的手腕,一双眸子如同阴险狡诈的毒蛇。

    虞锦砚能派人保护她,虞卓璜自然也可以带人将她抢走。

    只是两兄弟要为此撕破脸,并且将丑事传到虞琳琅那里罢了。

    那假如虞卓璜真的在美莱重金买凶,虞锦砚死在异国他乡,当下虞卓琏又是个乳臭未干的未成年,油尽灯枯的虞琳琅在选他虞卓璜做继承人之外别无选择。

    虞琳琅再生气也只能不痛不痒地骂他两句罢了,还能拿他怎样?

    利益当前,什么骨肉亲情不能舍弃?

    白紫璇读得懂虞卓璜的未尽之意,她问,“大虞总,您是不是觉得我从始至终一直都是任由您拿捏的蝼蚁?”

    她平常都骂他是狗,突然恭恭敬敬肯定有什么阴谋。

    只是虞卓璜并不认为一个权利地位、身材肌肉都不如他的女omega能有什么可威胁他的手段。

    他刚这样想着,黑洞洞的枪口就这样顶在了他的头上。

    现场气氛顿时箭弩拔张,双方带来的保镖纷纷拿出刀具对峙起来。

    虞卓璜抬手示意自己的手下不要轻举妄动,接着他像第一次认识白紫璇一般用赤果的目光上下打量她。

    女omega面容依然是那样清丽,身材也是那样弱不禁风。

    往日随他欺负的小白兔虽然样样不如他,这一刻却拥有了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的资本。

    只是虞卓璜嚣张惯了,他想枪械这种东西放在白紫璇手里也不过是一个玩具罢了。

    虞卓璜笑着握住白紫璇颤抖的枪口往他胸腔的位置移动,最终落在他的心脏处。

    他看出来法治社会养出来的绵软小兔子在害怕,他此时还有心情说土味情话,“我心脏里装着你,你忍心打碎一颗爱你的心吗?”

    “嘭!”

    经过消音器处理后的枪声并没有与它杀伤力匹配的巨响,它轻得像是玩具枪发射塑料子弹的尖锐声响。

    虞卓璜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她真的开枪了,直到他的脸颊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他的眼前也重新出现黑色的枪口。

    刚刚开枪的白紫璇身体还在止不住地发抖,说话声音带着浓郁的哭腔,她与保镖说道,“告诉余墨,我不是孬种。”

    从这一刻起,白紫璇与虞卓璜的相处模式被她亲自推翻。

    她不再是温顺的任由他欺负的兔子,她是能随时随地在他脸上开一枪的猛女omega。

    这句话落地后,死一样寂静的现场爆发出一阵阵呼喊声。

    “大少爷!您的脸!”

    “大虞总!天呐!”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白紫璇站在她的保镖身前,冷冷地与人群中一脸不可置信的虞卓璜对视。

    她没有丝毫悔恨的意思,她知道虞卓璜不会拿她怎样。

    毕竟虞家身高逼近一米九的健壮alpha长子被身高一米六虚弱小情人omega弄得脸上见血,传出去太过丢人。

    白紫璇看着因弹孔而破烂的墙纸,恍恍惚惚看见自己被他掐着脖子强制索取又无能反抗的不看过往。

    只是她现在亲自击碎了墙纸,也击碎了过去。

    白紫璇冰冷的目光锁回虞卓璜的脸上,轻启唇齿,“余墨跟虞锦砚活着你才能活,他们若是有任何不测,天涯海角我必索你的命。”

    “你疯啦?”虞卓璜捂着自己流血的左脸,“他们死了,你就是虞家继承人独生女的母亲!你有享不尽的荣华——”

    他的话戛然而止不是因为他良心觉醒,而是那黑洞洞的枪口再次指向他的脑袋,这一次她的双手稳如泰山不见丝毫颤抖。

    “别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样卑劣。”作为曾经的枕边人,白紫璇往虞卓璜最疼的地方扎,“有娘生没爹养的窝里横贱畜。”

    第88章

    别看白紫璇在虞卓璜面前又是用子弹撕破他的脸面,又是当众用言语踩烂他的尊严,俨然一副霸气侧漏的模样。

    晚上她与余墨视频通话汇报工作时,镜头里的她可怜极了。

    白紫璇用纸抽擦拭自己眼角不存在的泪水,“呜呜姐姐,当时的情况可凶险惹,要不是关键时刻人家心里对姐姐的爱意给了人家勇气,我现在又被他囚禁起来惹。”

    两人国境不同,隔着12个小时的时差,白紫璇那边是黑夜余墨这里是白天。

    听到这话余墨的第一反应是发出提醒,“是敬爱不是爱意。”

    第二反应才是安慰她,夸她做得好,“你这次做得很棒。你用事实证明我当初我力排众议让你回公司任职的决策没错。我没有看错你。”

    第三反应是布置任务加画饼,“这段时间我不在国内,虞氏那里还要劳烦你多费心。”

    “假如你成功让虞卓璜放弃抵抗,我不仅给你升职加薪,我还会奖励你股份。”

    所有人都知道余墨的潮汐互娱未来不可估量,只是它还没有正式上市,外面的人挤破头也买不到它的股份。

    现在余墨愿意分给白紫璇股份,随着潮汐互娱做大做强白紫璇每年的股东分红也会水涨船高,财富自由简直手到擒来。

    哪怕当下美好愿景还只存在于余墨的饼里,白紫璇也迫不及待一口吃下,“余总您放心!为了您跟潮汐互娱,我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这话听起来中二,但确实是她的心里话。

    虞卓璜只能给她金钱,哪怕他脑子抽风真有一天把她娶回家,她也只是虞氏的豪门贵妇而已,白紫璇没有资格拥有自己的姓名。

    而余墨不仅能给她钱,作为她的左膀右臂,白紫璇未来极有可能成为行业内人人地位尊崇的白总。

    余墨没有多说什么,她看白紫璇痴迷的目光就知道她想通了。

    人人都说白紫璇愚蠢,说她表姐白舒瑶聪明。

    但依余墨来看,白紫璇是大智若愚,白舒瑶属于机关算计落得一片狼藉。

    余墨在美莱这边的工作告一段落后,她还要带着团队去北欧出差。

    这就苦了虞锦砚,他在美莱的工作还没有做完,没办法第一时间跟余墨一起双宿双飞。

    余墨离开美莱的前一夜,虞锦砚缠着她不肯休息。

    在又一次索取过后,他趴在床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垃圾桶内淋湿的雨衣。

    余墨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颇有些心惊胆战,“你该不会是想收集我的液体?”

    这话语之炸裂,若是两人离婚前的虞锦砚听见,他肯定要跟她大吵特吵。

    可现在的虞锦砚却心虚地移开她质疑的视线,“我只是觉得浪费而已。”

    他颇为不满,“我还没吃过呢,就喂给垃圾桶了。”

    “你今天一开局就吃过了好吧?”余墨侧躺在床上,用手掌撑着自己的脑袋懒洋洋地反驳。

    虞锦砚不赞同地反驳,“我难道只有一张嘴吗?”

    他这话说完,两个人之间陷入尴尬的沉默。

    虞锦砚晓得自己确实语出惊人了,只是他并不打算找补。

    恋人明天天不亮就要离开他身边,他真的很想要她在自己身体里留下更多能陪伴他更长时间的痕迹。

    余墨沉默了许久,见虞锦砚神色坚定,于是摸过手机点开成人用品商店激情下单,并额外给外卖员加小费要求她快速送达。

    两人相处这样久,虞锦砚不用偷看屏幕也能猜到余墨这是在下单避孕药。

    在等待外卖员期间,虞锦砚抓紧时间满足自己上面的嘴。

    外卖到场后,急不可耐的他立刻去摸里面的药盒,在拆开包装后看都不看上面的使用说明就要往嘴巴里塞。

    余墨赶紧用手掌将他的嘴巴遮住,“这是给我用的。”

    “omega吃药副作用太大。”余墨从外卖袋里取出一个真空包装的硅胶环,“这个东西能杀死我体内所有后代,戴上以后十分钟内起效。”

    “不过它的副作用会减轻欲望,”余墨佩戴好之后,用纸巾擦干净双手才将虞锦砚手里的药片取过来,“而这个药片专治它的副作用。”

    余墨回到虞锦砚身边与他排排坐,“你别担心,这套避孕措施的避孕率是100%。”

    虞锦砚紧张道,“它会对你的身体有影响吗?”

    “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余墨用手掌抚摸他的脸颊,上前与他的额头贴在一起,“跟omega吃药的后遗症不在同一个层级。”

    上辈子做女人的余墨当然不可能让身为omega的虞锦砚吃避孕药。

    何况他本来就身体不好,月经不调。

    虞锦砚感动得要命,他捧着余墨的脸颊如同捧着稀世珍宝,他在上面落下的吻轻柔极了,“谢谢你,墨墨。”

    他妈咪说什么余墨不给他名分就是不爱他的鬼话?她明明超爱的好吗?

    自己夫妻关系经营成一坨乱麻的老登!有什么资格对他们这对恩爱夫妻指手画脚?

    不过很快水性杨花的劈腿大王虞琳琅女士就被余墨从他脑子里挤出去了。

    准确来说,虞锦砚的脑子是否还存在也是未知之谜。

    强烈浓稠的alpha信息素冲垮他的理智堤坝,将他彻底淹没。

    虞锦砚含不住的口水顺着他的嘴角流淌到床上,余墨怎么擦也擦不干净,她也无法将他吐出来的舌头重新塞回去。

    他如同一具被玩坏了的精致玩偶,只有起伏的胸膛跟错乱的呼吸能证明他是活人。

    水做的虞锦砚弄湿了大半张床铺,到处都是他的湿痕。

    余墨看见他这副模样,心里不免产生浓浓的怀疑。

    两人在浴缸里泡澡时,她问虞锦砚,“你刚刚的快乐是演的还是真的?”

    虞锦砚一开始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可是余墨缠着他问个不停,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声细如蚊地解答,“不是演的,我确实很愉快。”

    他说完忽然意识到什么,他警惕地看向她,“难道你不像我一样愉快?”

    余墨如实回应,“我应该没有你愉快,我还保有理智,而你看上去像是失智。”

    虞锦砚仔细观察她一阵,见她不似说谎,他也很疑惑,“不该这样,我妈咪说alpha天生就是被欲望支配的动物,她天天想交配偷晴是alpha之常情。”

    偷晴两个字令虞锦砚灵光一闪,他抓住余墨肌肉线条流畅紧实的小臂,紧张问道,“难道你长期睡我一个omega,对我感到厌倦了?”

    在得到余墨的否定答案后,他紧张的神经依旧没有松懈的迹象,“那是我一个omega满足不了你,你想要多位omega一起上?”

    余墨想想那个场面就头皮发麻,“别,我只想跟你1v1。”

    虞锦砚听了顿时又春心萌动,他亲亲余墨的侧脸,“果然老婆对我爱得深沉。”

    余墨被他的肉麻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她连忙跟虞锦砚转移话题,“所以我觉得你妈就是为她的滥情找借口,真是难为商先生守了十几年活寡。”

    “不过守活寡也好过被烂黄瓜碰。”余墨后怕道,“商先生洁身自好的一个人,可别从虞琳琅那里染上脏病。”

    被老婆当面将自己亲妈骂个狗血淋头,虞锦砚心情十分复杂。

    他想说虞琳琅花大价钱在外面找的情人绝对干净。

    可是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说不定她的情人再与她睡过之后会拿着她的钱在外面另找情人呢。

    虞锦砚越想越恶心,话痨小狗变成沉默小狗。

    两人在浴缸里的姿势是余墨倚靠着浴缸壁,虞锦砚坐在她身前靠在她怀里。

    余墨看出来他不高兴,她探过头来将下巴搭在他肩膀上,她主动道歉,“对不起,虞琳琅再怎样胡闹都是你母亲,我不该当子辱母。”

    她的道歉令虞锦砚酸涩的心脏泛起阵阵的甜,他将余墨飘散在水中的白色长发缠绕于指节,“没关系,你只是将她做的事情复述一遍而已,算不得刻意侮辱。”

    他此前会恼羞成怒,只是一直精心遮掩的痛处被余墨戳中罢了。

    他不愿意承认自己一直尊敬的妈咪是私生活糜烂的烂人而已。

    成长或许就是要从对父母祛魅开始,错就是错,不要因为亲情就无下限包庇。

    虞锦砚目光空洞,“我们绝不会成为那样的长辈,对吗?”

    “对。”余墨在他的肩头落下轻柔的亲吻,“我不会让孩子承受你为人子女吃过的苦,也不会让你承受你父亲为人夫遭受的委屈。”

    虞锦砚抬起手,对她伸出尾指,“你与我拉钩。”

    做完这一举动,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糟心的往事,他又将手重新扔回水中,“算了,拉钩从来不作数。”

    “不作数是因为没有遇见对的人,”余墨从水中寻到他右手的尾指与自己的尾指勾在一起,“我与你拉钩做誓,我与你做出的承诺一百年不许变。”

    平静的水面泛起一阵阵涟漪,安静的浴室响起水珠滴落的声响。

    虞锦砚后仰身体,将它与自己的灵魂全然交付给身后的女alpha,“有人说爱一个人就要愿赌服输。”

    他双目灼灼地盯着她棱角分明的下颌线,语气飘忽不定,“余墨,我可以相信你吗?”

    吐槽役alpha没在此刻吐槽他的土味语录,而是开口呼唤ai小虞打开浴室内投影。

    当虞朝的建模清晰出现在余墨掌心时,虞锦砚并没有反应过来她想要做什么,他还以为余墨要调剂生活让纸片人当do的观众。

    结果余墨抬手在虚拟键盘上输入一串代码,紧接着就在他面前摘下虞朝的眼纱。

    下一秒虞锦砚瞪大了双眼,因为他面纱下的眉眼自己每天都会在镜子中看上许多遍。

    虞朝长得简直就是他跟余墨的结合体!他像是俩人的孩子!

    “虞朝是我亲手设计的角色,”余墨撇开头不与他对视,她羞赧道,“创作者总会有意无意往自己的造物中塞进她跟她理想型的影子。”

    “你应该可以相信我,”余墨强忍着羞耻感与他对视,“你于我而言有着远超于你我认知的魅力。”

    “你给了我很多灵感,你是我的缪斯。”余墨说出事实,“而创作者离开谁也不会离开她的缪斯。”

    她的话令伶牙俐齿的虞锦砚成功失语。

    他不是没有抽空玩过《繁星》这款游戏,只是他重点都在性格酷似情敌江淮的绿茶何晏身上。

    原来竟是灯下黑吗?

    余墨对他的少女情怀就藏在他触手可及的,全世界都能看到的游戏里。

    他一直求之不得的名分,原来从一开始便暗戳戳给他了。

    第89章

    尽管已经在离别的前一晚做了很多心理准备,在余墨离开当天虞锦砚还是难以接受这一事实。

    他当天晚上没有睡觉,他在余墨睡着后偷偷睁开眼睛看了她一整夜。

    第二天一早,他亲自帮她换衣服系领带,再在万事周全后带着一众保镖护送余墨前去机场。

    一路上他仗着身高优势将她搂在怀里,一分一秒都没有松开。

    在专人将行李运送到飞机上时,虞锦砚就站在飞机前不安地给余墨整理衣襟,“你落地北欧要第一时间给我发消息。”

    他红着眼尾叮嘱道,“虞氏在北欧也有分公司,等我明天解决完美莱这里的账目问题就第一时间去北欧找你。”

    余墨不禁莞尔道,“虞氏全球分部的人怕是要恨死我,我走到哪里,我的小狗就跟着查账查到哪里。”

    虞锦砚想要笑,可是嘴角向上抽动两下便重新耷拉下去,他眼眶里盈着晶莹的泪水,“姐姐,我已经开始想你,我不想跟你分开。”

    “哎呦,好可怜的宝宝。”余墨抬手摸摸他前几天拉直的金色短发,他便搂住余墨的腰将脸颊埋入她的脖颈间。

    隔着厚重的围巾,余墨后颈的alpha腺体都能察觉到落在其中的潮湿信息素,那是属于他的眼泪。

    他们结婚三年无事发生,离婚后却迎来了如胶似漆的热恋期。

    虞锦砚在余墨的围巾里落下眼泪,他从那初离开时却不是哭过的样子。

    毕竟这里是公众场合,他只偷偷给余墨掉眼泪,虞氏的小虞总不能让其他人看到他脆弱的姿态。

    反正这里是国外机场,外国人比较开放。

    余墨看他一副委屈可怜到极点又要强撑坚强的模样,没忍住心里的怜爱之情,用戴着皮质手套的温热掌心捧住他的脸颊引着他靠近自己。

    那是一个一触即分的轻吻,它无关情欲,只关爱意。

    “明天就见面了,你不要伤心也不要难过。”余墨醇厚温润如美酒的声音于他耳畔响起,“宝宝这两天要照顾好自己。”

    余墨的其他员工早就先她一步上了飞机,唯有王秘书还坚持在室外等待她的余总。

    而她身边是看到自己cp幸福美满故而喜极而泣的方清明,他抬手用白手套拭去眼角晶莹的热泪,“太感人了,他们一路走来真不容易。”

    铁血王秘书不理解明天又见面的小情侣有什么好黏糊的,若当事人之一不是她敬爱的余总,她当场就要吐槽了。

    王秘书木着脸给方清明递上纸巾,方清明接过来感激地擤鼻涕,“呜呜,谢谢你。”

    “不客气,助理help助理。”王秘书说完话,又抬手看看手表上显示的时间,再看看望妻石一样的空姐空少。

    她走上前小声提醒道,“余总,您该登机了。”

    虞锦砚最后恋恋不舍地将她紧紧拥抱一下,终于缓缓松开了手。

    他眼睁睁看着余墨越走越远,最终停在登机口的位置遥遥对他挥挥手,被钢铁巨兽吞入腹中。

    他感觉他的心都碎了。

    他发誓今天12点之前要搞定虞氏北美分区所有破事,那些诡计多端拖延他跟老婆见面时间的垃圾高层都得去死!

    虞琳琅人在医院躺,锅从天上来。

    虞锦砚之前的改革手段温和推进,给各方都留了面子。

    他今天想抽风一样,以迅雷之势到司法机关立案一连起诉多位虞氏虞氏北美大区高层贪墨公司财产,启动刑事追责。

    虞氏北美大区的垃圾一时间被扫地出门大半,露出许多空缺来。

    北美大区不少领导都是虞氏内部各派系塞进去的人,这会儿他们被人挖出来自然是伤筋动骨,对应的总部高层自然要来找虞琳琅诉苦。

    能把人捞出来最好,捞不出来也得确保名额还属于他们自己人。

    “堂姐!单凭老二自己肯定没有这样的胆魄跟勇气,背后应该有人撑腰。想让集团降本增效是好事,但小心步子大了摔跟头。”

    “表妹,眼看着年关将近。有什么事过完年再说不行吗?你一定要在年关之前动手,闹得全家人鸡犬不宁?”

    “小姨,别说您不知道这件事,二表哥是您的亲生儿子,他怎么会在未经您授意的情况下搞出鸡犬不宁的大事?”

    虞锦砚做这件事之前还真的没有通知虞琳琅,否则她肯定不会让逆子弄得自己晚节不保。

    在大家陆续从医院离开后,虞琳琅给虞锦砚打电话想问问这位好二儿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结果好二儿说,“他们让我不好过,我自然睚眦必报。”

    虞琳琅对他的虚空索敌感到茫然,“谁让你不好过了?”

    她可是听说北美分区的高层像是供着祖宗一样供着他!

    虞锦砚冷哼一声,“如果不是他们搞出贪污腐败的大事,我应该跟姐姐一起去北欧童话世界,而不是待在这冰冷荒诞的美莱!”

    虞氏内部贪腐又不是一两天,虞氏最高层对此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换到虞锦砚这里两只眼全睁开,还没有上位先动起手来。

    虞琳琅经营了一辈子宽以待人的仁德形象,她不希望人到晚年英明扫地。

    她警告道,“新官上任三把火,你还没有成为虞董就如此大刀阔斧地改革!你就不怕我让老大取代你的位置?”

    “世界上的小丑那样多,唯独您最擅长逗我发笑。”虞锦砚当然不怕,“虞大买凶谋杀我的事,您还不知道吧?”

    这话令虞琳琅怔住,她这辈子最看不得自己的儿子们兄弟阋墙,“我从小教导你们三兄弟要和谐有爱,老大一直是你们三人中最乖巧懂事的孩子!你别在这里血口喷人!”

    虞锦砚没有继续跟她谈论虞卓璜的事情,他这位母亲向来偏心听不得人言。

    他只是心平气和地与她陈述现实,“截止到您与我通话的这一刻,虞氏内部高层没有一个人闹到我面前来。您说这是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

    显然在当下虞家各位亲属的眼里,虞琳琅比虞锦砚好惹得多。

    他们不敢直接找他算账,这才迂回跑到他母亲这里来讨个公道。

    而且哪怕威胁到他们的切身利益,前来闹事的虞家高层也没有一位要求让虞卓璜去北美分区替换掉虞锦砚。

    表面上看只是柿子挑软的捏,实际上这意味着虞琳琅的失权。

    商怀瑾来医院看望虞琳琅之前,他已经做好了被虞琳琅臭骂一顿的准备。

    毕竟他这位老婆最擅长的便是窝里横,她因为二儿子在虞氏内部受了委屈,必然要发泄到他身上来。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虞琳琅并没有这样做。

    商怀瑾进入私人病房时,身着单衣的虞琳琅正倚靠在阳台的栏杆处对着天外的雪景发呆。

    他放下手里拎着的礼品,拿起羽绒服快步走出去将它披在女alpha单薄的肩膀上。

    雪夜里,肤色冷白面无血色的虞琳琅如同一尊雪雕,透过她单薄的皮肤能看见里面纵横的青色血管。

    商怀瑾记得自己初见虞琳琅时是在他的家里,那时候年轻的女alpha俨然一朵盛放的玫瑰,拥有惊人的美丽跟生命力。

    此刻的虞琳琅与那时的她可谓是判若两人,这些年纵情声色掏空身体的她如同玫瑰干花,干枯脆弱的花瓣被风稍微吹拂一下便会断裂。

    虞琳琅当晚与他说得第一句话是,“我改了遗嘱,你的大儿子会继承我股份的大头,成为下一任虞家话事人。”

    她说的是“你的大儿子”,那指的便是虞锦砚。

    哪怕知道虞锦砚90%就是下一任虞董,这一决定由重a轻o的虞琳琅亲自说出口时也足以令商怀瑾感到惊讶,“你不是认为omega不能掌权吗?”

    “时代变了,我不得不为之妥协。”瘦骨嶙峋的虞琳琅用冰凉的手掌接住一颗掉落的雪花,她自嘲道,“况且你大儿子的手段跟心机是三个孩子里最强的,谁能争得过他呢?”

    “老大这孩子没什么话心眼,只是性格偏执一些。”说到这里,虞琳琅疲惫地笑了笑,“没办法,慈母多败儿嘛。以后有劳你们多多照看他。”

    商怀瑾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他呼吸急促起来,脸前浮现出一阵阵蒸腾的雾气,“我帮你叫医生!”

    虞琳琅拍掉他伸过来的手,“不必,我身体好得很。”

    “我刚刚喝了美酒,又跟这里的男护士来了几发,”她对着夜色叹气,“好久没如此舒爽了,你不懂这种感觉。”

    商怀瑾唾弃起几分钟前对她心生怜悯的自己,鄙夷地发出提醒,“医生说你不能喝酒也不能纵欲。”

    虞琳琅嗤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是alpha的浪漫,你不懂。”

    说完这话,她那双深如湖泊的眸子幽幽地盯向陪自己度过半生的伴侣,“你都多了一个养子,应该也不嫌弃再多一个养女?”

    “我私生女今年3岁多,当年锦砚生日宴上我跟情人偷晴怀上的。如果你愿意,可以在我死后带回来——”

    “啪!”

    死气沉沉的虞琳琅被商怀瑾一巴掌扇出了鲜活的气息,她不敢置信地捂着红肿的脸颊瞪大双眼看向对面的伴侣。

    虞琳琅偷晴几十年,商怀瑾都没有对她发过脾气。

    她让他养个私生女而已,他居然伸手揍她?

    “去你爹的虞琳琅!”商怀瑾这辈子第一次爆粗口,“我不会再忍受你这个傻逼了!我们离婚!”

    虞琳琅人都傻了,她是自觉活不长所以跟商怀瑾在这里托孤,等他成为鳏夫后照顾自己的孩子们。

    结果商怀瑾要跟她离婚?

    “哥们儿,我死后你可以当我的未亡人!你能继续享有虞氏的财富!”虞琳琅急坏了,她不愿意单身状态死去,她试图跟他讲道理,“你忍我大半辈子不就在等这一刻吗?”

    商怀瑾确实一直在等虞琳琅死去,自己从老婆不回家的豪门主夫成为豪门鳏夫。

    可马上得偿所愿时,他又发现这不是他想要的。

    尤其是虞琳琅还给他弄出个3岁的养女?他一想到自己配偶列表里有虞琳琅的名字,他就生理性反胃。

    他要趁着虞琳琅没死赶紧跟她离婚。

    否则她人死了,她的名字还流传在世界的各个角落。

    所有人提起他商怀瑾,都会说他有一个风流多金的亡妻!

    贤夫良父的名头锁住了他半辈子,他不能被锁住一辈子!

    商怀瑾想到这里直接掉头离开阳台,大步朝室内走去,虞琳琅见状连忙追赶他。

    可是形同枯槁的病人哪里追得上活蹦乱跳的兔子?

    商怀瑾直接用床头的电话摇来了半个医院的医生,“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样的手法,我要她活到我办完离婚手续的那天!”

    虞琳琅的主治医生为难道,“可是虞总她……”

    “管不住下半身是吧?”商怀瑾温文尔雅,说话的语气也令人如沐春风,“劳烦化学阉割,割以永治。”

    商怀瑾跟虞锦砚父子一位在东洲对虞氏董事长大刀阔斧,一位对虞氏内部乱象雷厉风行。

    本来虞氏总部还有人来找虞琳琅闹事,听说她已经被商怀瑾先斩后奏弄得永远无法做1以后,所有人都老实了。

    没人知道商怀瑾怎样做到干了这种事还没被虞琳琅送去法庭的,但他确实做到了。

    虞卓璜知道这件事以后天都塌了,他跑到医院跟商怀瑾吵架,“你都对我妈咪做了什么?你这样是犯法的,我要把你送去坐牢!”

    商怀瑾半句解释都没有,只是懒洋洋地掸掉烟灰,“再多说一句把你也阉了。”

    母子俩都管不住下半身是吧?割以永治。

    于是虞卓璜也老实了。

    虞氏北美大区的事情太多,那里需要一个雷霆万钧的主心骨撑起一切,虞锦砚一两天内根本没办法离开。

    他没有成功按照自己跟余墨的约定去北欧找她。

    他工作忙得很少有时间休息,只能在会议间隙给余墨发消息以解相思之苦。

    他跟她吐槽高层的贪婪,以及他们的骚操作。

    他跟她诉苦寂寞难免的夜晚。

    他跟她分享每一顿餐饭。

    他将他肚子里的所有话都说与她听。

    于北欧出差的余墨也很忙,常常她开完会一打开手机就看见虞锦砚的未读99+消息。

    她不能秒回他,但是她会在休息时间逐条进行回复。

    有时回复40条就要被人拉走继续谈生意,她就等谈完生意继续回复剩下的60+消息。

    虞锦砚的倾诉欲得到了条条有回应的好结局。

    两位在国外的人工作忙得脚不沾地,剩下的时间又全用来黏在一起,自然也没精力去关注国内的家事。

    等余墨结束北欧的工作率先带着团队回国时,虞琳琅跟商怀瑾已经做完离婚登记正值离婚冷静期了。

    余墨:“?”

    不是?

    她只是出国一趟,怎么回来像是穿越到平行时空一样?

    然而见鬼的事情并没有到此为止,她带着果篮跟鲜花来到医院看望虞琳琅时,竟惊讶地发现这位半只脚伸进棺材里的老登居然有了好转的迹象。

    虞琳琅面色红润异常,说话也不气若游丝,甚至还有礼貌许多。

    见到余墨进到病房,她甚至用那双水一样多情的眸子对着她招招手,温柔地让她来自己旁边坐。

    不明所以的余墨将果篮放到柜子里,再将鲜花放到床边的桌案上,这才坐到她对面。

    虞琳琅抬手摸摸她带着几分室外寒气的手掌,对她掌心里的老茧爱不释手。

    余墨死也不会想到,久别重逢的婆婆见到她的第一句话会说,“墨墨,你好有alpha味哦。”

    第90章

    虞琳琅跟余墨向来不对付,她们两个人能坐下来心平气和地相处实属不易,像现在这般融洽更是前所未有。

    只是这份融洽中多少带着一些诡异。

    余墨默不作声地从虞琳琅的魔爪中将手抽回来,客气又疏离地打招呼,“阿姨好久不见,您也很有alpha味。”

    虞琳琅现在既没有杏欲,又无法支棱起来做1,她自认她本人与alpha渐行渐远。

    她昨天在卫生间用手试图重振a风,结果身体一丁点反应都没有。

    花重金找男医生跪在地上伺候她,她心里除了烦躁跟惶恐,一丁点愉悦的感受都没有。

    当然,她的身体也依旧没有反应。

    虞琳琅有时会怀疑这样的自己是否还是一名alpha,生而为a她似乎被夺去最重要的一部分。

    她艳羡地将余墨的手重新放到掌心中摩挲,“阿姨老了,自然是不如你。”

    余墨与萎靡的她不同,余墨身上蓬勃的生命力体现在她紧实的肌肉上,也体现在隔着腺体贴也能嗅到的alpha信息素上,更体现在她事业上的横冲直撞上。

    虞琳琅认为自己要以形补形,她失去的alpha味道就要从余墨这里补充一些。

    想到这里,她深呼吸将腺体贴也盖不住的余墨信息素使劲往鼻腔里带。

    她发自内心地感叹,“墨墨,你好香啊。”

    实不相瞒,余墨虽然不知道虞老登脑回路是什么样的,但是她总觉得这厮很诡异。

    她随便找了个借口马不停蹄地离开病房。

    真是见鬼!她总感觉自己被前婆婆给杏骚扰了!

    真不知道是虞琳琅自己癫了!还是这个世界癫了!

    余墨吓得半条命都没了,她跳进自己的车里就往虞家大宅开。

    她要去找商怀瑾告状!

    最近虞琳琅在向虞锦砚逐步平稳让权,虞锦砚本人忙得焦头烂额,忙了半辈子宅斗的商怀瑾倒是到了久违的休息时光。

    自己养的猫猫还在美莱陪着傻大儿子,日子过得确实有些寂寞。

    不过好消息是小儿子的回归填补了宠物的缺口。

    美莱去年年末的动乱持续了几个月,本该9月去异国他乡求学的小儿子虞卓琏硬生生家里蹲到11月才飞去上学,在那边待了两个月不到又放假回国。

    这会儿就是虞卓琏在庭院里跟私人教师一起打篮球,商怀瑾本人则端坐在椅子上享受他悠闲的下午茶,顺便欣赏双人运动。

    年轻人就是有活力,商怀瑾看到活蹦乱跳的虞卓琏,感觉自己也跟着年轻了几岁。

    他正享受难得的假日时,他的鼻间先是嗅到了风里传来的檀香味。

    接着那味道越发浓郁,直到一张眉目端正、棱角锋利的脸出现在他身体下方。

    余墨蹲在他面前,将双手搭在他的膝盖处,昂头眼巴巴看着他的模样如同一只被雨淋湿的可怜小狗。

    商怀瑾顿时坐直了身体,他关切地问道,“在外面受委屈了吗?是资金不够还是人力资源短缺?”

    余墨摇摇头,扁扁嘴说道,“是虞琳琅阿姨杏骚扰我,让我感觉自己脏惹。”

    这话令商怀瑾怔愣一瞬,在明白她在说些什么以后,商怀瑾顿时暴跳如雷,“她怎么敢的?没有做1的功能于是诡计多端要给儿媳做0吗?”

    在他激动地要站起身来时,余墨放在他膝盖上的手用力将他稳稳地按在椅子上。

    她擦拭眼角不存在的泪水,叹息道,“叔叔您不要激动,或许是我误会她了。”

    “虞阿姨她只是在我好心去看望她时一个劲地摸我的手,并且凑到我身边闻我的信息素而已。”

    她越说,商怀瑾脸色越难看。

    他心疼地将余墨的双手拢进自己的掌心中轻轻地拍打两下,“你放心,这件事叔叔一定为你讨个公道。”

    余墨此时又展露出她善良柔软的一面,“可是虞阿姨看上去精神状态不好,且她身体情况也一直不佳。”

    “要不然这次便算了,我受点委屈没什么,只求她下次不要再做出这种令人为难的事情。”

    “哦我可怜的孩子,”商怀瑾见她鬓角的碎发别到她的耳后,“但凡虞琳琅有你半分懂事,我都不会想用我的长靴狠狠踹她的屁股。”

    “你放心,人善不该被人欺,叔叔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

    正在打篮球的虞卓琏远远地看到余墨来访,他立刻将篮球扔到老师怀里,自己如同一只快乐的小鸟一般飞向他的前嫂子兼准嫂子。

    然后就被恨屋及乌的亲爹商怀瑾骂了一顿,“你已经要17岁了,你要跟你嫂子保持距离,总是主动投怀送抱像什么话?”

    “啊?”虞卓琏不明所以地看看自己亲爹跟嫂子交叠在一起的手,争辩道,“我跟嫂子都是alpha,还不能抱一下吗?”

    “同为alpha又怎么了。那也会给当事人造成困扰,也就是墨墨心善才不跟你计较。”商怀瑾说到这里又拍拍掌心中那双属于余墨的温热大手,“孩子你放心,有我在虞家任何人都不会再杏骚扰你。”

    余墨感动地将头搭在商怀瑾的腿上,“呜呜,我就知道叔叔最疼我惹。”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虞卓琏,“啊?”

    一脸茫然的虞卓琏选择跟亲哥虞锦砚告状,“哥哥,爹地说我杏骚扰嫂子。”

    他刚说完这句开幕词,后续还没有展开说明,他哥啪地一下就将电话给挂断。

    接着他就收到银行卡冻结提醒。

    他再试着联系自己亲哥时发现他已经被对方全面拉黑,连音乐软件好友栏都给删除了。

    虞卓琏:“?啊?”

    这个家就没有人愿意听他说话吗?

    说好了幼子最受宠呢?

    这对吗!?

    他决定打电话给自己的亲亲嫂子哭诉,然后就发现对方占线,因为他的亲哥也在跟嫂子哭诉。

    虞锦砚打来电话时,余墨正在浴室里泡澡。

    她第一反应是挂断电话并发信息准备告诉他,等她洗完澡回拨给他。

    结果虞锦砚疯了一样视频通话打个不停,余墨没办法只好点击接听。

    电话一经接通,神情压抑的虞锦砚就出现在屏幕中。

    原本懒散的余墨立刻坐直了身体,她担忧道,“怎么了?是北美大区又出糟心事了吗?”

    虞锦砚没有第一时间说话,但是他那双翠绿的眼睛里却浮现出更多被压抑住的愤怒与痛苦。

    余墨被他这幅样子弄得紧张起来,“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我说。我们是情侣,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跟你站在一起。”

    她说完话后又过了一段漫长的沉默,虞锦砚嗓音沙哑地开口问她,“你在国内受了委屈怎么不告诉我?”

    余墨顿时想起今天发生的事。

    别看她跟商怀瑾告状告得丝滑,让她跟伴侣述说自己的遭遇,她却因着羞耻心跟自尊心难以开口。

    见她撇开视线不与他对视,虞锦砚心疼得要命,“你是受害人,你不要因说出自己的遭遇产生负罪感。该有负罪感的是加害者。”

    “我与他朝夕相处多年本以为他只是存在智力问题,但人不坏,没想到竟是我看走了眼。”虞锦砚痛苦极了,“他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罔顾人伦的事情,就要付出代价。”

    他目光里闪烁着狠厉的光芒,“你放心,我不会放过他。”

    虞琳琅毕竟是虞锦砚的亲妈,虞锦砚这副要将虞琳琅头拧下来当装饰品的凶恶模样令余墨倒吸一口凉气。

    “其实她只是拉着我的手闻闻我的味道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不要太夸张。”余墨补充解释,“而且我跟她同为alpha,这其实也没什么。”

    虞卓琏居然拉着她的手闻她的味道!啊啊啊!他罪该万死!

    余墨明明受到这样猛烈的心灵创伤,却依然善解人意替对方说话,她真的他哭死。

    虞锦砚红着眼睛将她叫停,“好了,你不必多言。不论受到怎样的惩罚都是虞卓琏他应得的。”

    余墨愣住,她问,“跟卓琏有什么关系?”

    虞锦砚见她这种时候还在替弟弟说话,简直要为她的良善心碎到哭泣,“他做出的事情,他当然要一力承——”

    “可是骚扰我的alpha是你亲妈虞琳琅。跟卓琏没有关系啊。”余墨一句话将虞锦砚当场石化,再击碎成一片一片。

    好消息:他弟弟虞卓琏没有对他老婆犯下滔天罪孽。

    坏消息:犯下罪孽的是他亲妈虞琳琅。

    虞锦砚天塌了。

    没过多久余墨就收到了虞氏的赔偿,包括且不限于重新拟定加大让利的商业合作合同、1亿现金、1%虞氏股份。

    这给出的赔偿之豪爽,令余墨有种恨不得凑上去让虞琳琅再摸两把的冲动。

    他们给得也太多了!尤其是那1%的虞氏股份!

    那可是在全球市场衰退浪潮中依旧在去年营收超四千亿!利润超五百亿东洲币的虞氏!是公司市值超万亿的虞氏!

    这1%股份若是用来套现余墨将一步登天。

    “我靠!”

    虞氏敢给,她都不敢要好吗?

    余墨强忍着金钱的诱惑,从心里把自己的价值观挖出来扔进脑子里,“叔叔,我想用这1%的股份换取其他的东西。”

    “你想要什么?”商怀瑾闻言紧张起来,他们手里比虞氏股份更贵重的东西可不多了。

    余墨狠掐着自己的大腿,在重金面前维持理智,“我想要一个人……”

    这话令商怀瑾快速脑筋急转弯,怎样特殊的人能值得余墨用这股份去换?

    难不成?难不成她想要他?

    她想……父子盖饭?

    商怀瑾脸上浮现可疑的潮红,“可是锦……”

    “……对我道歉。”余墨艰涩地后半句,又连起来完整地叙述一遍自己的要求,“我想要一个人对我道歉。”

    “是的,”余墨额头全是热汗,也不知道是为了说服商怀瑾还是说服她自己,她自顾自地点头,“对,士可杀不可辱,我不要股份我要虞琳琅亲自对我道歉。没错,就是这样。”

    商怀瑾:“?”

    “那不然呢?”他一言难尽地看了余墨好一阵,“股份你收下便是,她本来也该对你道歉。”

    余墨好不容易打败自己的贪婪将钱送出去,怎么他还要把它推回来啊!

    她沉默好一阵,身体颤抖着发出拒绝的声音,“这赔礼太贵重,我不能收。”

    这次不等商怀瑾开口,余墨艰难地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掏出自己的原因,“这份超出我认知的金钱可能会毁了我的三观。”

    “我一直以来……都信奉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的理念。”她艰涩地摇头,“而我只是被虞琳琅摸两下手就能得到很多人穷尽一生都赚不到的钱。这份钱来得太容易,会让我蔑视努力的意义。”

    余墨闭上眼睛,将合同推回到商怀瑾那里,“你我都是对东洲民俗有了解的人,您肯定知道财库的概念。手握远超财库的钱于我而言是大祸临头,所以劳烦您把它收回去。”

    若是投机取巧比勤勤恳恳来钱更快,那她这两辈子的颠沛流离又算什么?

    别看余墨当场拒绝时态度坚定,商怀瑾从潮汐互娱总裁办公室离开后,王秘书一进门就看见自家瘫坐在老板椅上翻白眼的余总!

    她的魂看上去随商董一起离开啦!

    王秘书吓得立刻跑到余墨身边去掐她的人中,“余总!您还在吗余总?我给您叫救护车?”

    余墨气若游丝,“小王……我刚刚拒绝了……一夜暴富的机会……”

    “钱哪有命重要?”王秘书急得眼眶都红了,“只要您好好的,您想要多少钱大家都可以一起赚回来!”

    闻言余墨眼角落下一滴清泪,那是对近千亿金钱的尊重。

    但也只落下一滴,那是对她自己的尊重。

    等日子到了双方约定的正式道歉当天,余墨来到病房时发现里面又多了一位不速之客,那是好久不见的白舒瑶。

    这段时间余墨一直忙着工作,几乎都要将这人忘了,结果她又出现在她面前。

    白舒瑶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余总好久不见,您的风采更胜上次见面。”

    学生时代看不起她的人,在她面前点头哈腰说吉利话。

    并没有学生时代那些失眠的夜里幻想得那样舒爽解气,看见白舒瑶的低三下四,余墨只觉得悲哀。

    假如她不是余总,而是从前那位穷且益坚、志在青云的创业者余墨,白舒瑶依旧会拿眼角不屑地看着她。

    余墨眯起眼睛,没有接她的话茬。

    被老公跟儿子臭骂一顿的虞琳琅刚看到余墨时有几分尴尬无措,但是她脸皮厚度毕竟摆在那里,见余墨注意力都在白舒瑶那里后便蹭到她身边以一副好姐妹的状态挽住余墨的胳膊。

    虞琳琅跟她道歉,“上次吓到你是我的错。但你要绝对相信我对你没有两性之间的欲望,我只是羡慕你身上的alpha气息,想要也沾染一点而已。”

    余墨戴上痛苦面具,将她缠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臂拿开,“阿姨,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以后您别再这样就成。”

    见她又要缠过来,余墨挪到商怀瑾的一侧挽住他的胳膊,可怜地呼唤道,“怀瑾叔叔,您看她……”

    若是从前看见余墨跟商怀瑾挽着胳膊,虞琳琅非要暴跳如雷地将两人分开。

    但自从商怀瑾祸害她的生命之源后,她老实许多。

    她甚至眼巴巴地跟商怀瑾解释,“老公,我只是想跟墨墨做好姐妹而已,我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商怀瑾养气功夫再强也忍不住面容扭曲起来,还好他的嘴替虞卓琏在场说出了他不方便说的话。

    虞卓琏露出吃了脏东西的表情,“妈咪,你的意思是嫂子要对你叫琳琅姐,对你老公叫商叔叔。”

    “那她对你儿子叫什么?叫老公还是叫外甥?”虞卓琏眉头紧锁,“妈咪,您可做个人吧。”